江虞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在謝靳禮面前已經卸下防備,好似回到了多年前的江虞,可以笑靨如花,可以嬉笑怒罵。
而不是那個眼中只有工作,清冷幹練的江虞。
現在的她,才像一個真正活著的人。
……
竹院,江虞進了客廳就放手,冷著臉往樓上走。
這時,謝靳禮不知是想到什麼,又開口提醒了一句。
“除了主臥,其他房間你隨意選。”
話音剛落,江虞心底突然一痛,似有一根針刺穿她的心臟,原本已經隱藏的情緒再次外洩。
呵,果然,剛進門就迫不及待地提醒她,他有多愛那個女孩。
為什麼不能去主臥?
自然是因為,那裡儲存太多他和那個女孩的回憶了呀。
她垂眸,唇角勾起自嘲的笑,輕鬆的嗓音漸漸沉靜下來。
“謝總放心,我保證不會觸碰任何東西,更不會毀壞謝總刻意保留的美好記憶。”
謝靳禮蹙眉,“江虞,你……”
“砰!”
話還沒有說完,回答他的,是江虞無情地砸上門。
見狀,謝靳禮眼中的警惕才慢慢放鬆下來,眸底掠過一絲微不可查的柔情。
他撥通一個電話,“查到了嗎?”
電話另一邊的男聲語氣有些猶豫,“是夫人,她讓人在客院給江小姐安排了人,打算趁江小姐休息時壞她的名聲。”
“呵。”
謝靳禮薄涼的嗓音吐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既然是卓玥親自選的男人,那就讓她自己好好享受。”
男聲心底微驚,迅速恭敬回道:“是。”
結束通話電話,謝靳禮抬眸看向那扇緊閉的房門,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回憶起當初分開的那一幕。
當時江氏突然破產,他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校,迫不及待去找她安慰她。
可江虞面無表情地推開他。
她說:“我不需要很多愛,只要很多錢。”
清冷的嗓音是那樣的冷豔無情,甚至連背影都那般決絕。
他曾想過很多次,許是她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她許是被逼的,這一切也許都不是她的本意。
可事實卻狠狠地打了他一耳光。
江虞沒有被迫,這一切都是她自願。
謝靳禮不想承認,可江虞就是嫌貧愛富,愛財如命,唯利是圖。
現在,他有很多錢,亦是京市最高的那根高枝。
她不是想攀高枝嗎?
他給了她這麼多次機會,那她為什麼還不動手?
夜色如墨。
走廊昏暗的燈光打在謝靳禮臉頰上,一半落入光明,一半陷於黑暗;一般柔情溫和,一半腹黑算計。
這些年,他想要的東西,從未失手。
清晨,江虞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
她按下接聽鍵,清冷的嗓音中帶著幾分軟乎乎的迷糊。
“喂?”
沈暮聲音很急,“小虞,你人呢?你該不會把今天智博會的事忘了吧?”
江虞瞬間清醒,“沒忘,四十分鐘內肯定到。”
從謝家老宅到科技園,四十分鐘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