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曳的紅燭恍恍,縈繞著身影,映在垂落的帷幔上。
沉玉四肢都使不上勁,身子彷彿被煮沸了的春水,不停地翻騰著。
她試圖推開身上的人,結果卻換來對方更肆意的呷弄……
下顎一緊,一隻寬大的手掌扼住了她的脖頸,迫使沉玉揚起了頭。
“睜開眼看清楚,我是誰!”
男人的聲音宛如低吼的獸,透著令人戰慄的狠勁。
“你……”藉著搖曳的燭光,她看清了對方的臉,驚駭之感頓時爬滿了全身,“你是……”
裴肅?
沉玉怎麼都想不到,自己竟會再見到裴肅。
兩年前,她還在老家餘縣時,被賣進“秋月齋”的當天,就成了裴肅的枕邊嬌。
周圍所有人都說她行運好,遇著專情的恩客,這輩子可以衣食無憂了。
但沉玉卻非常清楚,裴肅看似有情,實則性子涼薄,和她的春風幾度只是圖個新鮮。
他不是餘縣人,來此地只是辦事,若是有朝一日他走了,自己還是會淪為其他人的玩物。
所以那一年,沉玉鉚足了勁,討裴肅歡心。
跟著他學字作畫、調香頌雅,跟著他學習交際禮規,出入各種官場私宴,替他辦事。
入了夜,她更是會乖乖聽話,任他擺弄……
終於有一天,沉玉找機會灌醉了裴肅,偷了他的銀票和通關牒文,替自己贖了身,然後連夜逃出了餘縣。
這一跑,她以為和裴肅此生天涯永隔了,誰知再相見,卻是眼前這副狼狽模樣。
“你……你放開我,我……我是來見曹大人的!”支離破碎的聲音,自沉玉口中溢位。
她今日是專程來見翰林學士曹金治的,只為救被官兵扣押入獄的夫君。
可現在卻全錯了!
就在這時,虛掩的窗外,忽傳來了幾聲肆意放浪的大笑。
“曹大人今日肯定能盡興了,許家那個小媳婦自己送上門,定是能將您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哈哈哈,他們費盡心思求到本官頭上,本官豈有拒絕的道理?”
“那是,您願意撈人,給他們許家多大的面子啊!”
窗外說話的人漸漸遠去,沉玉腦海中閃過,傍晚出門前,婆母端給她的那碗冰鎮乳酪。
她頓時驚覺,婆母給她下了藥!
眼看著裴肅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沉玉強撐著想從他的胯下掙脫出來,卻被男人拽住手腕拉了起來。
兩人面對面,裴肅灼熱的氣息,噴在沉玉泛紅的鎖骨間。
“呵,都已經嫁人了,還要假裝清高?”
“裴……裴肅,你放開我!”
沉玉驚慌開口,媚啞不已的聲音,是方才那場荒唐情事留下的印記。
裴肅一聽眼眸驟斂,突然用力甩手將沉玉扔回雲榻上,翻身下了床道,“滾,等我從淨房出來,不想再看到你!”
看著男人寬碩頎長的背影,沉玉無暇自憐,飛速地裹上了散落在枕邊的裙衫,然後半跪半爬地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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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沉玉一路摸黑跌跌撞撞回到許宅,剛一進門,婆母郭氏就迎了上來。
看得出,郭氏一直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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