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沉玉喝完藥收拾好爐子,郭氏屋子裡的燈也亮了。
她知道自己肯定沒法睡了,便回屋匆匆地洗漱了一番,換了身乾淨的衣裳,就去廚房準備早膳。
不一會兒,聽到動靜的郭氏就進了廚房。
見著沉玉,郭氏一愣,眯著眼問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沉玉被郭氏如針芒般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下意識伸手捏住了微松的衣襟道,“大半個時辰前回來的。”
“走回來的?”郭氏又追問。
沉玉如實搖頭,“坐轎子回來的。”
郭氏眼底露出一絲冷意,卻又清了清嗓子問道,“那曹大人可有答應幫我們?”
“娘,稟承會沒事的。”沉玉避重就輕,言之鑿鑿的話音,也算是給了郭氏一顆定心丸。
眼見郭氏欲言又止地還想再問,沉玉怕多說多錯,趕緊虛扶著她出了廚房。
“娘,您再去歇歇吧,這兩日為了稟承的事兒,您也沒有休息好,這家裡還要靠您裡裡外外張羅,您可不能有什麼閃失。”
郭氏撇了撇嘴,雖看沉玉的眼神還有些異樣,但對她的奉承卻很受用的,便是轉身進了屋。
這天晚上,小轎沒有出現,沉玉難得睡了個早覺,卻也是輾轉反側一夜混沌。
翌日,她早起去廚房生火,剛走到院子裡,就聽到門外有動響。
郭氏的屋子還未亮燈,不等她再反應,宅門被人從外頭推開了。
晨曦中映出的,是許稟承的臉。
“稟承!”沉玉激動輕喚,扔下了手中的乾草,就向門口跑去。
許稟承的臉上有傷,雙手冰涼,眼神也是渙散的。
沉玉將他小心翼翼地攙進院子。
可走了沒兩步,許稟承竟猛地將她扯到了面前,瞪著眼睛聲音沙啞道,“玉娘,你……你今日出門了嗎?”
“什麼?”沉玉被許稟承抓得生疼,倒吸了一口涼氣,“稟承,你在說什麼?”
“我、我……玉娘,原來是你啊!”
許稟承的目光彷彿是釘在了沉玉的身上,一邊說著胡話,一邊又將沉玉拉進懷中。
肌膚相貼時,沉玉發現許稟承渾身燙得要命,連氣息都是虛的。
“你快回屋躺下,我馬上去找大夫。”
朝夕相處,人自生情,對沉玉而言許稟承就是她的家人,眼下這樣的情況,她怎會不著急?
沉玉連攙帶拽地將人帶進屋,伺候他上床歇下以後,立刻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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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家最近的一間醫館就在巷子口,沉玉趕到時,小夥計正在卸門板,老大夫不在館裡。
許家雖在京陵城落腳沒多久,但這條巷子裡的人,大多都已經認識沉玉了。
一是因為她長得實在太好看,哪怕一身粗衣素裙,也能引得旁人多瞧兩眼。
二是因為她性子好,做事利索,為人處世很是周到,凡是和她接觸過幾次的人,就沒有不誇她的。
眼見沉玉火急火燎的,小夥計連門板都不管了,直接把人往醫館裡帶。
抓藥的時候,他還不忘寬慰沉玉,“這藥三碗水煮成一碗,您先回去給許公子熬著,驅寒化瘀的,張大夫下午就回了。”
沉玉柔聲謝過,拿了藥和小夥計並肩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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