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
是裴肅給她起的小名。
他說，“你弟弟叫平安，你就叫歲歲，歲歲平安，一家祥和，這寓意是再好不過了。”
沉玉沒說話，但心裡是喜歡的。
畢竟在此之前，她沒有名字，爹不認她這個撿來的孩子，孃親便從小喊她“囡囡”，喊著喊著，她就長大了。
所以在遇到裴肅後，她才有了專屬於自己的名字，人生才好像變得圓滿了些。
“老夫人還看著呢，你別給她丟臉！”
沉玉板著臉，強迫自己不去看裴肅的眼睛。
“幾日不見，倒是學會威脅人了？”
裴肅笑了笑，官服補子上的金線在春光的照耀下盈盈生輝，尊貴又好看。
只可惜，這樣端莊挺括的一襲官服裡，套著的竟是個潑皮紈絝！
沉玉本能欲辨，可話還沒說出口，就見裴肅直起了腰身，睨著眼道，“但你若再和我這樣犟著，那老夫人只怕也要再繼續等等我了。”
裴肅聲音不大，卻把“老夫人”三個字咬得字正腔圓。
沉玉猛地握緊了拳，明知裴肅在“威脅”自己，她也只能硬著頭皮跟上去。
然而，她還是低估了裴肅的膽大妄為。
就在踏進偏廳的一剎那，裴肅竟捉住她的手腕輕輕一帶，直接將她壓在了門扉上。
“咚”的一聲，沒有落地鎖的門框晃了晃，打碎了滿室寧靜。
沉玉嚇得眼前一黑，差點呼吸停滯。
“裴……唔……”
她開口的速度沒有裴肅動手的速度快，不過一眨眼，沉玉的下顎已經被裴肅寬大的虎口給扣住了。
“我一個一個問，你一個一個答，若是你敢瞞我，今兒在宋府丟臉的人可就要算上你自己了。”
這個瘋子！
沉玉在心裡狠狠地咒罵了裴肅一聲，卻聽裴肅輕輕一笑。
“許稟承是不是從來都沒有碰過你？”
沉玉本想掙扎的身子微微一頓，愣住了。
“歲歲……”
兩人此刻貼得近，裴肅說話時的氣息有大半都吹拂在沉玉的鬢邊。
她慌得心跳加速，怕有人闖進來，又怕裴肅會亂來，以至於這一刻，她根本就沒辦法好好思考裴肅的問題。
“沒有，從來都沒有！”
沉玉急了，如果裴肅來真的，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他真不是男人？”裴肅臉上的表情也是精彩，“哦，不對，應該說他做不了男人該做的事。”
如此私密的話自裴肅的口說出，猶如一把無名火，燒遍了沉玉全身。
她當即又惱又恨，抬起腳，狠狠地踩在了裴肅的官靴上。
裴肅自然不滿，鬆開了她的下顎去扣她扭動的肩，豈料一壓，就壓在了沉玉還未痊癒的傷口上。
眼見沉玉悶哼了一聲，臉色頓時煞白一片，裴肅皺了眉，想都沒想就扯開了她因為掙扎而鬆開的衣襟。
陣陣涼意爬上她脖頸處跳動的脈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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