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玉一聽“布莊”兩個字,立刻讓青蘅再去找天祿。
“讓他務必盯著,別讓人發現,等瞧清楚了,就來屋裡回話。”
結果沉玉一等就等了大半天,當天祿氣喘吁吁跑進小院的時候,沉玉午睡剛醒。
眼見天祿滿頭滿腦的汗,沉玉便讓青蘅去把上午冰好的涼茶拿來。
天祿接過涼茶,“咕嘟、咕嘟”猛灌了兩大口,頓覺清涼透心。
“二小姐這兒果然都是好東西!”他得了便宜,嘴上就和抹了蜜一樣甜。
沉玉忍不住笑出聲,又立刻瞪他道,“別貧嘴,趕緊說。”
天祿於是一股腦兒,和倒豆子一樣,把前院鬧事的情況交代了個遍。
“來的是廣元街那個布莊的大掌櫃,帶著鋪子裡十幾個大夥計,找二爺來鬧的。”
“等等。”沉玉打斷天祿,“宋府到底有幾個布莊?”
天祿脫口就說,“三個啊,廣元街一個,永安巷一個,還有一個有些遠,在方橋村那一片。”
沉玉一愣,開口就問,“你怎麼知道?”
天祿咧嘴一笑,“二小姐,我日日在回事處,府中鋪面掌櫃們的書信和口傳,全是從我們這裡進的府啊。”
沉玉聞言,暗暗罵了自己一聲“蠢”!
她其實之前就應該想到,鋪面的事,前院肯定比內院更清楚,結果她卻捨近求遠跑去找了林含嫣,還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然後呢?”沉玉於是稍微斂了斂神又問。
“大掌櫃見著二爺就吵,說之前二爺盤賬說鋪子營生不好,勉強撐了三個月以後就把鋪子給關了,把夥計們都遣散了,最後還欠了大家夥兒三個月的月俸。可是誰知,這兩日不知誰給大掌櫃的通風報信,說布莊裡之前的存貨全部被人拿走了,放在西市裡頭好貨賤賣。大掌櫃不信,專門跑去布莊看,發現庫房裡果然全空了,這才帶著十幾個心腹夥計鬧上了門。”
沉玉聽得眼皮直跳。
她好像能猜到這件事是什麼人所為,但眼下她身在內宅,事無對證,也不好隨便下定論。
“那我現在出得去嗎?”沉玉問。
天祿為難地搖了搖頭,“怕是難,二爺今兒臉青了大半天,剛被老太爺喊了過去。”
他想了想又道,“除非我馬上去苗記那兒傳個口信,讓那邊幫您安排。”
沉玉一聽,想都沒想就搖頭作罷。
“那算了,也不著急在一時,你明日再幫我安排吧。”
見天祿點頭,沉玉又問,“現在那些鬧事的人走了嗎?”
“哪兒呀!”天祿臉上露出了誇張的表情,“那個大掌櫃人高馬大的,看著可是不好惹,衝著二爺說要找官府來評理,二爺安撫不得,他們險些和府里人打起來。”
說到這個,天祿也是怕得直拍胸。
“他們這會兒還齊刷刷地坐在咱們大門口,說不給銀子就不走人呢!”
遠山閣裡,宋伯聞也是氣得要命。
眼見二爺宋渝掀袍進屋,老太爺抓起手邊的鎮紙石就扔了過去。
結果宋渝竟連躲都沒有躲一下,那鎮紙石好巧不巧,重重砸在了二爺的手背上,碰開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
太姨娘溫氏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可她卻只捂住嘴,不敢出一點兒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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