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馬車上,沉玉一直心不在焉。
周頲被囚的訊息在她心頭始終縈繞不散。
那人曾在她困難時伸出過援手,如今落得這般下場,她心中難免唏噓。
“夫人,到了。”忽然,青蘅的提醒打斷了沉玉的深思。
沉玉這才發現馬車已停在宴園門口。
她立刻整了整衣襟下車,剛踏入院門,就聽見裴肅的聲音從虛掩著門的書房裡傳來。
“……他心思縝密,務必盯緊天牢,絕不能讓任何人接近,免得多生事端。”
沉玉聞聲,不由腳步一頓。
天牢。
莫非裴肅是在說周頲?
她於是立刻加重了腳步,書房內的談話聲便戛然而止。
片刻後,裴肅推門而出,臉上已換了一副溫柔笑意,“歲歲回來了?太子妃可好?”
沉玉點頭,將錦囊遞給他,“這是太子妃賜的平安符,明日我得親手去交給娘。”
裴肅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順手攬住她的腰,帶著人往內室走。
“累了吧?我讓人準備了熱水,你先沐浴解乏。”
沉玉輕輕應了一聲,將已經溢到了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晚膳時,沉玉幾次欲言又止。
裴肅看在眼裡,卻不點破,只不停地給她夾菜。
直到就寢前,沉玉才終於忍不住開口,“三爺,今日太子妃說起,六王爺被關在天牢了?”
裴肅解衣帶的手一頓,眼神裡終究閃過了一抹銳色,“她提這個做什麼?”
沉玉難得沒注意到他的異樣,繼續自顧自地說道,“只是突然想起,當時秋娘她們全都在六王爺手下做事,後來我代替秋娘彈琴遇刺,若是沒有六王爺,可能……”
“可能什麼?”裴肅緩緩轉身,輕輕釦住了她的手腕,明知故問道,“你與周頲很熟?”
沉玉這才察覺他神色不對,連忙解釋,“我和六王爺的事,三爺你也都是知道的,他幫過我忙,如今落得這般境地,我就是想知道一下實情。”
“幫過你?”裴肅冷哼,“就值得你記掛至今?”
沉玉愕然,心思百轉千回了一下,方才展顏道,“三爺莫不是吃醋了?”
裴肅鬆開手,背過身去,聲音聽著依然生冷,“我只是提醒你,周頲如今是朝廷欽犯,與他扯上關係的都沒什麼好下場。”
沉玉心思未動,忽然傾身繞到他面前,笑眯眯地捧起他的臉。
“三爺想多了,我只是覺得世事無常,有些感慨罷了。”
她說罷又嫌不夠,還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輕啄了一下,壓著笑意道,“在我心裡,從來就只有三爺一人的。”
裴肅聞言,眸色漸深,立刻扣住她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直至結束,他才抵著她的額頭輕喘道,“以後……慎提別的男人!”
沉玉眼波流轉,指尖輕輕劃過裴肅的喉結,嬌笑道,“裴宴山,你這般不講理,倒叫我更想逗你了。”
裴肅一把攥住她作亂的手,磨著牙根威脅,“你儘管試試。”
沉玉趁機貼近他耳畔,呵氣如蘭,“那若是……以後我偏要提旁的男子呢?”
可她話音剛落,便被裴肅猛地按在了雕破圖風上。
“看來是為夫方才教訓的還不夠吧。”裴肅順勢咬住了她的耳垂,可掌心力道卻又放得極輕,順著她的背緩緩遊走,引得懷中人微微戰慄。
沉玉正要開口,忽聽廊下傳來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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