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引起了兩聲大笑。
韓珩蹙眉而望,卻是袁熙麾下大將焦觸與張南。
“你二人何故發笑?莫非有良策教我?”袁熙抬頭看向二人,詢問道。
焦觸抱拳而呼:“我笑韓別駕是聖賢書讀太多了沒了膽氣,只知道長劉備志氣而滅使君威風。使君乃是大將軍所委任的幽州刺史又是大將軍之子,而劉備雖然是天子所封的左將軍但如今也只是大將軍委任的一個小小都督。劉備有兵,使君亦有兵;劉備有將,使君亦有將,又有何懼哉?”
張南也抱拳而道:“我二人自投使君麾下,便勤於練兵,麾下亦有五千精卒可為使君前驅;若使君擔心劉備不服,我二人便可助使君先向劉備立威。”
袁熙眉梢一動:“如何立威?”
張南笑道:“使君可先引眾吏於涿縣城外十里,設酒宴以迎劉備。我二人再於席間舞劍助興,且令勁卒演武為樂。劉備見使君麾下有猛將勁卒,定然不敢對使君無禮,使君再趁機向劉備許諾好處,以厚禮收劉備之心。恩威並濟之下,又何愁劉備不能為使君所用?使君再趁機施威於代郡、漁陽等地,鮮于輔、閻柔等忤逆之徒,誰敢不服使君?”
聽焦觸、張南一說,袁熙不由意動,緊蹙的眉頭也鬆了不少:“若真能如此,二位將軍立大功矣!”
韓珩想了片刻,擔憂道:“劉備初來,使君便令麾下將士舞劍演武,未免有些失禮。更何況,我聽聞劉備麾下有熊虎之士關羽、張飛,不可小覷啊。”
又是兩聲冷哼響起。
焦觸面有不悅:“韓別駕之意,我二人稱不上熊虎之士?”
張南面有傲色:“關羽、張飛只是徒有虛名罷了,即便二人真有熊虎之勇,我亦曾帶人獵殺熊虎,又有何懼?”
言下之意:我真的熊虎都獵殺過,更何況兩個徒有虛名的熊虎之士。
韓珩被懟得無言以對,便又提議:“使君不如先問問沮監軍?”
然而袁熙卻是面有厭惡:“驕狂之徒,只會妄加指責,我又何必自討沒趣?”
沮授自被許攸算計調入涿縣後,一開始還是很積極的助袁熙出謀劃策的,但很快沮授便發現袁熙比袁紹更聽不得直言。
焦觸、張南二將又擔心沮授會搶奪兵權,也一直跟沮授不和,背地裡還讒言稱“大將軍之所以將沮授調到涿縣,便是不想沮授插手大事,沮授沒有自知之明,反而還想來插手使君的事,甚為可惡!”
袁熙本就厭煩沮授整天插手這個插手那個,索性便與焦觸、張南演了場戲,讓沮授去管涿縣的教育,負責涿郡士民的教化、禮儀,美其名曰:涿郡士子若聞沮公之名,必會趨之如騖!
沮授雖然忿忿,但也無可奈何。
虎落平陽被犬欺,現在的沮授也不是以前那個威震文武三軍的“沮監軍”了。
袁熙厭惡沮授如斯,韓珩卻還想讓袁熙去找沮授問策,這跟直接打袁熙的臉沒區別!
被袁熙一懟,韓珩又是無奈又是羞愧,悻悻不再開口。
“便依焦將軍和張將軍之計!十里外設宴,我要親與劉備一會!”袁熙衣袖一甩,便定了方案。
袁熙眉有凶氣:涿郡乃我袁熙的涿郡,不是劉備的涿郡,我袁熙才是涿郡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