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想到白馬兵敗,顏良便深感憋屈:若非郭圖、淳于瓊分兵去了延津,我又豈會敗於曹操之手?
論能力,郭圖的能力是有的。
論運氣,郭圖的運氣就不忍直視了。
在白馬之戰前,袁紹想將沮授統管的職權分為三個都督,讓沮授和郭圖、淳于瓊每人主管一軍。
為免眾人不服,袁紹又派郭圖、淳于瓊和顏良一同引兵去打白馬。
以袁紹的視角,讓郭圖三人一併去打白馬,易如反掌。
打完白馬再論功行賞,便可順理成章的分沮授兵馬給郭圖和淳于瓊。
袁紹的用意跟諸葛亮讓馬謖守街亭差不多,單純讓郭圖三人去立功的。
結果。
荀攸略微一出手,便讓郭圖三人中計分兵。
郭圖和淳于瓊在延津撲了個空,顏良則在白馬險些被斬。
郭圖和淳于瓊沒能立功,就不能分沮授的軍權,袁紹想將沮授的職權一分為三的計劃只能被迫擱置。
若不是沮授稱疾不見,袁紹都沒正當理由分沮授的軍權。
吃了大虧的郭圖,痛定思痛,本想謹慎求穩的渡河,結果被顏良揭短汙衊,郭圖氣得肝都疼起來了。
“沒能識破曹操的分兵計,是我之過;但曹操的大軍都到了你大營二十里內了才被你發現,難道不是你驕矜大意所致?”
“大意也就罷了。只要你穩守待援暫時撤退,曹操兵少也奈何不得你;可你偏偏自恃武勇,要與曹操硬碰硬,兵敗了還能怪得了我?”
“郭嘉只是我府上的賓客,又不是我的子侄,郭嘉當了曹操的軍師祭酒,跟我又有何干系?”
被郭圖揭了短,顏良也炸毛了:“我驕矜大意?我自恃武勇?若非你跟淳于瓊帶走了大半兵馬,害我以寡敵眾,我能兵敗?”
淳于瓊本來在一旁看戲,驟被顏良直呼姓名,頓生不爽:“先帝在時,我便為右校尉,與大將軍同屬西園軍。顏將軍,你直呼我姓名,未免也太失禮了。”
顏良鄙夷而笑:“淳于瓊,別太把自己當回事。昔日的西園八校尉就你混得最差,連曹操都當司空了,你還得跟我一起當先鋒。”
淳于瓊又羞又惱。
西園八校尉活到今日的只有袁紹、曹操和淳于瓊。
然而袁紹是大將軍、曹操是司空,且二人都是當世最強的諸侯。
唯有淳于瓊......
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過,淳于瓊羞惱交加,頓時詞窮。
最後還是劉備看不下去了,出言相勸才制止了眾人的爭吵。
“左將軍以為,今夜可否渡河。”文丑盯著劉備,又將眾人爭執的問題丟擲。
劉備不接招:“文將軍才是主將,是否渡河,當由文將軍決斷;但我麾下人馬勞頓,今晚得在北岸休憩。”
言下之意:你渡你的,別問我,反正我不渡。
文丑沒能得到想要的答案,冷笑一聲:“左將軍雖與我二人同行,但大將軍又許左將軍不受我二人約束。今夜我二人引人馬渡河,左將軍欲留便留,我不勉強。但我二人若生擒曹操,左將軍可不許分功。”
生擒曹操?
憑你二人?
劉備暗暗鄙夷,抱拳笑道:“文將軍若能生擒曹操立不世奇功,我自當具酒為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