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這輕描淡寫的兩個字,如同九天之上的神諭,瞬間決定了一個開國公爵的命運。
新軍統帥鄧世昌沒有絲毫猶豫,對著身後計程車兵一揮手。
“咔嚓!”
兩名士兵上前,用一種冰冷的、毫無感情的動作,直接卸掉了常茂的雙臂,將他像拖死狗一樣拖了出去。
從始至終,鄭國公常茂連一句求饒的話都沒能說出口,只是嘴裡不斷地重複著那句“不可能”,眼神裡充滿了被時代碾碎後的茫然與恐懼。
他的那些心腹,更是連屁都不敢放一個,一個個癱軟在地,屎尿齊流。
朱標看都懶得再看他們一眼,轉身,帶著那股令人窒息的殺氣,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這一夜,應天府,無眠。
……
次日,奉天殿。
早朝的氣氛,詭異到了極點。
所有文武百官,都聽說了昨夜軍械總庫的驚天變故。但誰也不敢先開口,一個個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裝起了鵪鶉。
他們都在等。
等太子殿下給出一個說法。
在他們想來,鄭國公常茂畢竟是開國元勳,身份尊貴,盤根錯節。就算犯下天大的罪過,也必然要經過三司會審,來回扯皮個十天半月,最後再由遠在北平的陛下親自定奪。
這期間,有的是時間和機會去運作,去求情。
然而,他們想錯了。
錯得離譜。
身穿黑色常服的太子朱標,一步一步,走上了監國之位。
他沒有坐下,只是用一種平靜到可怕的眼神,掃視著殿下的文武百官。
“昨夜,京城軍械總庫發生的事情,想必諸位都已經聽說了。”
朱標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鄭國公常茂,意圖以劣質火藥替換前線軍需,動搖國本,證據確鑿。”
話音剛落,幾個與常茂交好的老臣立刻就想出班求情。
“殿下,此事或有誤會……”
“殿下,鄭國公乃開國元勳,還請三思啊!”
可他們的話還沒說完,朱標的眼神猛地一寒!
“誤會?”
他冷笑一聲,對著殿外一揮手。
“帶人證物證!”
立刻,幾名東宮侍衛,押著昨夜被抓的幾名核心管事,扔到了大殿中央。
緊接著,一本厚厚的,用新式阿拉伯數字記錄的賬冊,被呈了上來。
朱標拿起賬冊,甚至沒有翻開,只是將它舉起,對著滿朝文武。
“這是軍械總庫火藥出入庫的總賬,由皇家理工學院的畢業生親自記賬。每一筆出入,每一克損耗,都記得清清楚楚。”
“人證在此,物證在此,誰敢說這是誤會?!”
那本在老臣們看來如同天書一般的賬冊,此刻卻像一座大山,壓得所有想求情的人都喘不過氣來!
他們根本看不懂!
而看不懂,才是最可怕的!
整個奉天殿,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朱標看著那些面色煞白的老臣,眼中沒有一絲波瀾。
他等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要讓所有人都明白,舊時代那套靠資歷、靠人情、靠稀裡糊塗辦事的規矩,已經過去了!
在新時代的鐵律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將無所遁形!
朱標將賬冊重重地拍在案上,發出一聲巨響。
他不再給任何人開口的機會,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冰冷決絕的語氣,宣判了鄭國公的結局。
“戰時行亂命,動搖我大明軍心,按律,當誅!”
轟!
這八個字,如同八道驚雷,在所有人的腦海中炸響!
快!
太快了!
從宣佈罪行到宣判死刑,前後不過一盞茶的功夫!
沒有三司會審,沒有廷議,更沒有請示皇帝!
太子殿下,這是要幹什麼?!
就在眾人驚駭欲絕之時,朱標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肝膽俱裂的動作!
他走下臺階,來到一名殿前侍衛身旁,猛地抽出了那名侍衛腰間的佩刀!
“噌——!”
雪亮的刀光,晃花了所有人的眼睛!
朱標手持鋼刀,一步一步,走到了被臨時押上殿來的鄭國公常茂面前。
此刻的常茂,早已沒了昨夜的瘋狂,只剩下死人一般的灰敗。
他看著眼前的朱標,看著他手中的刀,忽然慘笑了起來。
他明白了。
太子不是在審判他,而是在拿他的人頭,立威!
朱標沒有理會他的慘笑,只是將手中的佩刀,“哐當”一聲,扔在了常茂面前的地上。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跪在地上的老國公,眼神裡沒有憤怒,也沒有憐憫,只有屬於帝王的絕對冷靜。
“孤,給你個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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