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來見白玉京

第20章 難道我是天才?

李清然拿到這封信,看到信封上的署名時,其實猶豫了許久。

陳執安……

這個對於李家絕大多數人都十分陌生的名字,看在李清然眼裡卻分外熟悉。

她那一位枯坐獨院十幾年的姑姑,時常會在嘴裡唸叨這個名字,進她的房中,床頭牆上還掛著一個一幅字。

只有“執安”二字。

“執”字一點,是一個小小的手印。

這一幅簡單的字並非出自什麼大家,自己這位姑姑卻視若珍寶,特意裱好之後甚至還加了一層輕紗,唯恐灰塵落在上面。

所以李清然,對於執安二字十分熟悉,自然也知道這一封信出自何人之手。

只是,李清然猶豫的是,她這曾經傾國傾城的姑姑婚期已定,再過不久就要成婚。

倘若將這封信拿給姑姑,她這本就有些悽苦的姑姑,也許又要黯然神傷許多時日。

可再三猶豫之後,李清然仍然將這一封書信拿到了這“舊芝院”中。

“姑姑枯等許多年,等爺爺改變主意,可如今……她只怕是等不到了,這份書信就權當給她留個念想,讓她知曉……昔日她那襁褓中的嬰孩,現在已經長大成人,甚至已經能寫信給她。”

李清然這般想,抬頭望著李音希的背影。

李音希背影消瘦,披肩的長髮隨著春風飄動。

她輕輕放下鏟子,隨口說道:“大約又是商秋公主,她幾次邀請我前去她的院裡賞花,我也不願去……那信就不看了。”

李音希的聲音……該如何形容?

當朝大家白先曾評價過年輕時李音希——聲聲婉約,如一串驪珠,不需樂器,也可聲動雲霞。

就一如她的名字。

李清然知道,姑姑之所以不願意去商秋公主的院裡,大抵是因為公主殿下院裡栽種了梨花。

她姑姑至今不願見梨花。

“姑姑,這信不是商秋公主送來的。”

“嗯?那又是誰?”李音希轉過頭來隨口詢問,蒼白的面容上沒有一絲好奇,眉心處殷紅的玄門印記,襯出她的傾國傾城了。

“信封上寫著……陳執安。”李清然回答。

李音希原本隨意的面容猛然一怔,旋即似乎有些無所適從,再次詢問:“陳……執安?”

她聲音輕顫,就像是一片枯葉被微風吹起,又慢慢落在地上。

纖弱的肩膀卻劇烈的聳動著,身軀似乎搖搖欲墜。

李清然連忙上前扶住李音希。

李音希卻只顧著伸出手來,從李清然手中拿過那一封信。

信上只寫了八個字。

“母親大人親啟。”

“執安。”

單單八個字,李音希卻如獲珍寶,強行按捺住顫抖的手,從信封中拿出那封信來。

她緩緩開啟。

信上只寫了一行字。

“母親大人見字如晤,且按時吃飯,珍重身體,來日自有相見之時。”

短短一行文字,就如同陳水君臨走時留給陳執安的那封信一樣。

可李音希此時早已淚流滿面,甚至哽咽出聲。

她的聲音顫抖不定,彷彿被大雨驅散的大鳥,在嗚咽間尋找小鳥。

李清然將李音希扶到一旁的八角亭中。

李音希就坐在亭子裡,哽咽間撫摸著那封信件上的字跡,又撫摸著信封上的名字。

一別十七年。

今日,她收到了執安的書信。

李清然默默退出亭子,走出舊芝居。

卻見舊芝居以外,一位約莫二十歲,腰間佩劍的公子正在等候。

他側臉如玉,長睫下的眼眸中透露出淡淡的陰影,鴉青色的薄袍配上他單薄的嘴唇,令他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冷冽。

“扶疏兄長。”李清然向這公子行禮。

此人正是玄紫將軍之子李扶疏,乃是雛虎碑上的人物。

“信中寫了什麼?”李扶疏詢問。

信上不過一行文字,李清然並未隱瞞,如實告知。

“你不該將那信送去,姑姑見到這信,心中難免對我李家生出怨恨之情,對司家也會更加牴觸。”

李扶疏轉過身來,責怪的看著李清然。

李清然臉色不改,只道:“我也不知這執安二字是誰,若是我早些知道,也不會將這封信拿給姑姑。”

李扶疏似乎知道李清然會這般說,卻也並不再行苛責。

他冷哼一聲轉過身去:“蘇南府的泥腿子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也許他是覺得自己可以靠著姑姑過上好生活?”

李清然並不接話。

李扶疏揹負雙手,朝前院走去,他聲音有些清冷:“這些出身尋常的人總愛鑽這些空子,他那自不量力的爹如此,如今兒子也如此。”

“可他們卻不知,我李家的大手遮蓋,也可蓋住蘇南府,現在陳水君不在蘇吳州,還需要讓那陳執安再也不能亂寫信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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