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你這吃了仙丹吧?
面對這樣的人,他只需出現在他們身前,給些微末的好處,總能引他們入甕中!
就比如,眼前這陳執安。
陳執安在低頭思索,褚岫白悠哉悠哉打量著四周,打量著這東堂的陳設。
直至十幾息時間過去。
陳執安才緩緩抬頭,道:“將軍,褚家確實是一株參天大樹,所謂背靠大樹好乘涼,執安若是依附褚家,必然所得不少,只是……”
臉上露出些笑容來,道:“只是執安小門小戶出身,沒什麼膽氣,所求也不多,求一世安樂便是,入得軍中自然有高登的階梯,只是軍中卻要搏命,執安貪生,只怕不敢搏命。”
褚岫白轉過頭來,仔仔細細看了看陳執安,有些詫異:“一品妙法、先天之氣你也不要了?”
陳執安笑道:“凡事必有代價,一品妙法、先天之氣太過貴重,執安不敢要。”
褚岫白微微頷首,站起身來。
以他的身份,若是被拒絕了,自然不會再行勸說,只出了這小院。
出了小院,褚岫白麵色稍冷。
“看來那名劍【黃雀風】……還要想些其他的法子,陳執安這裡,行不通。”
“只是這陳執安天賦不錯,卻是個不思進取的,大人們扔出骨頭來,他卻不知搖尾啃食。”
他搖了搖頭,走到了佛桑街盡頭,卻見劉公公又躬身前來,身後還領著一個身穿吏服的中年人。
“褚將軍這是要回去了?”劉公公臉上堆笑,朝著褚岫白行禮。
“劉公公,這佛桑街上就這麼八九戶人家,你這是又要去哪裡?”褚岫白瞥了一眼陳執安的小院。
劉公公無奈說道:“這佛桑街上就陳先生這麼一位紅人,懸天京中的各大世家都想請他去作畫不說,便是我內務府郎中都要拿著包裹來訪。
您且看,這位是端闕王爺府上的大管事,頗得端闕王爺的器重,他親自前來,自然也是要請那位陳先生的,可卻跑斷了咱家的腿,偏生都是貴人,我這腿呀,天生是為貴人們長的,便只能我親自領來。”
劉公公這番話說的巧妙,那位王府管事也朝著褚岫白行禮。
褚岫白繼續朝前,便看到一輛馬車停在不遠處。
那馬車頗為華貴,馬車車身以珍貴的黑楠木打造,紋理細膩,車身上又有諸多巧奪天工的雕刻。
兩匹毛髮油光水滑的名貴廬水馬,披著華麗的綢緞馬具,甚至連韁繩上都鑲嵌著顆顆圓潤的珍珠。
這般的馬車……一般是用來接送極貴的客人。
此時卻用來請陳執安?
褚岫白挑了挑眉,實在不知那奇怪的端闕王爺又在做什麼。
這陳執安不過是一位宮廷畫師,端闕王爺去請中書舍人,也不過是傳訊給他,讓他自己前去王府,又何必親自用這樣的馬車,來接陳執安?
他思緒翻動之間,陳執安與那管事已經走出小院,管事輕輕招了招手,兩匹廬水馬似乎有靈,竟然邁著優雅的小方步,穩穩將馬車拉到了陳執安院前。
褚岫白轉頭看向陳執安,陳執安臉上帶笑朝他輕輕頷首。
一時之間,褚岫白忽然覺得這陳執安身上,似乎藏著一些秘密。
讓他能夠漠視先天之氣,漠視一品妙法。
他想了想,忽然冷哼一聲。
“貪生怕死?只求一世安樂?”褚岫白越發覺得這不過是陳執安的藉口。
他繼續行路,卻忽然覺得,自己的脊背有些發涼。
褚岫白抬頭看了看天空,此時已至晌午,烈陽高照,蟬聲嘹嘹,旁人走在路上,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珠。
這位文雅的將軍低頭看了看腰間一塊泛著流光的玄妙玉佩,只覺這幾日,便是這懸天京都有些陰森起來。
“陰魂不散。”褚岫白搖頭。
——
陳執安坐著華貴的馬車,撫摸著身下柔軟至極的貂皮褥子,卻不曾去端闕王爺府中,反而去了西城一處寬闊的草地。
懸天京中竟然還有這樣的所在,舉目望去,便覺得翠茵漫野,碧浪翻騰,萋萋芳草鋪陳於大地,清風徐過,草葉搖曳生姿,沙沙作響。
陳執安掀開了簾子,遠遠就看到端闕王爺正彎弓搭箭,原本有些蒼老的身姿此刻卻挺得筆直。
弓如滿月,隨意射出,便破空而去,竟然隱於虛空中消失不見了。
端闕王爺射出了一箭,轉過頭來看向陳執安。
陳執安下了馬車,走到近前剛要行禮,王爺卻將手中的弓遞給陳執安。
“來,你來射一箭。”端闕王爺朝著陳執安笑。
陳執安拿過長弓,長弓入手,他臉色忽然有了變化。
這長弓上,竟然流淌著一種獨特的力量,便如同陳執安玄門寶衣上的靈氣一般,只是要更加濃厚的多,玄妙非凡。
陳執安從立在地上的弓簍中拿出一隻羽箭,搭在長弓上。
一身真元流轉,彎弓……
忽然間,那弓上的靈氣流轉,竟然令陳執安思緒頗為疲憊。
陳執安微微挑眉,腦海中六道神蘊猛然躍動,集中意識,全然拉開長弓。
一旁的端闕王爺忽然色變。
“我二三日之前見你,你尚且還是真元修為,如今怎麼凝聚出神蘊來了?”
陳執安並不隱瞞,而且那日他在李府凝聚神蘊,陳執安不認為自己瞞得住。
而且……他聽了李扶疏的話,又覺得許多東西,不需隱瞞過深,總要為自己掙出一些名頭來才好。
於是他射出一箭,羽箭飛去,強烈的真元吹開兩側的芳草,帶著白玉一般的氣流直飛遠處。
“運氣好,又往前邁了一步。”
端闕王爺眼皮狂動,二三日構築泥丸宮,甚至凝聚神蘊,還是六重?
你吃的不是後天之氣練的丹藥,是仙丹吧?
“六重神蘊,你這步子只怕太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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