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人神蘊境界之所以進展緩慢,那是因為神蘊境界中有多個節點。
開闢泥丸宮、凝聚神蘊、以神蘊察知真元,開闊元關,凝練真元!
除了第一個步驟開闢泥丸宮之外。
絕大多數人凝聚出一道神蘊,就要凝練一次真元,如此迴圈往復。
這樣一來,修行時間自然也就長了。
絕大多數人凝聚七道神蘊,便是將自身真元凝練七次。
所以神蘊境界看似真元不曾蛻變,可實際上神蘊境界的真元也在不斷變強。
陳執安靜下心來,運轉白玉蟬蛻篇第三重法門,他腦海中的一道神蘊頓時被調集起來,落入他的元關中。
元關中,真元妙樹上仍然有一枚枚真元果實。
當陳執安神蘊落入其中,這些果實便紛紛墜落下來,融為一團。
陳執安藉助神蘊將厚重的真元包裹起來,元關開始收縮,這些真元就此被擠壓。
而神蘊之能,便是清楚的察覺到這些真元中的雜質、薄弱之處。
又因為踏入神蘊境界之後,能夠調集的真元細微到了極致,那些雜質便被排除,薄弱之處也被補足,所以稱之為凝鍊真元。
陳執安藉助法門修行,凝練了一陣,忽然覺得這般修煉實在太慢了些。
“旁人凝聚一道神蘊,便凝練一次真元,逐漸累加,逐漸剔除雜質,乃是一道一道往上加。
可我既然已經凝聚出了六道神蘊,為何不直接用六道神蘊一同凝練,也來得更加省心。”
陳執安有了思緒,立刻便調集神蘊,剩餘的五道神蘊也落入他的元關。
一時之間,六道神蘊就好像是六張細密無比的大網,篩選真元,剔除雜質,即便是那些極其微小的雜質也被同樣極為細膩的網眼捕捉。
可很快,陳執安就察覺同時調集六道神蘊,實在勞累,令他腦袋都有些昏昏沉沉。
於是他凝練了半個時辰便緩緩睜開眼睛。
“哪怕每日只練半個時辰,速度也比一道一道凝練更快許多。”
他滿意點頭。
此時時間尚早,陳執安正要休息一會,門口卻有人敲門。
陳執安前去開門,卻見了不少人。
領頭的乃是與他打了幾次交道的劉公公,也就是那位帶他前來入住佛桑街的太監執事,而與劉公公並肩而來的人,卻令陳執安有些意外。
此人約莫二十餘歲,文質彬彬,身穿一身文雅的長袍,目光都十分柔和,臉上還掛著笑容。
正是昨日李府中,與戶部尚書李鑄秋同座的年輕人。
這位年輕人身份地位似乎頗為不凡,劉公公親自帶他前來拜訪,臉上還掛著燦爛的笑容。
除了這二人之外,劉公公身後幾步的距離,常維谷手中正提著些東西,遠遠朝著陳執安行禮,眼神卻時不時落在眼前的年輕人身上。
陳執安之前與江太平在攬月居上飲酒,司家那位文士曾經帶著這位內務府郎中、集賢院學士、宮廷畫院祗候前來見他。
想要以常維谷這位頂頭上司的官身壓他。
那一次是端闕王爺為他解圍。
卻不想今日,這常維谷竟然找上門來了。
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並非是為了如攬月居那一次一般逞威風,他臉上同樣帶著笑容,陳執安看向他時,甚至還拱手朝陳執安行禮。
“陳先生,有要客登門。”劉公公臉上笑意盎然,聲音都顯得更加尖利了:“這位是當朝平野將軍儲將軍,乃是我大虞軍中後起之秀,那是軍功中封將軍的人物。”
“對了……還有內務府郎中常大人,這一位將軍一位郎中皆來尋陳先生,恰好撞到了一處。”
劉公公這般開口,那常維谷朝前走了幾步,隨意將手中包裹好的盒子遞給劉公公,道:“我倒也無事,只是畫院中來了同僚,身為宮廷畫院祗候便帶了些糕點茶葉,來見一見陳先生。
可陳先生今日既然有貴客,我便不打擾了,只勞煩劉公公將這些糕點茶葉送入院中便是。”
他臉上堆起笑容,再度拱手說道:“陳先生,那夜在攬月居中我喝了些酒,美酒入腸,反而令我失態了,還請先生莫要見怪。”
這是賠禮來了?
陳執安本欲推脫一番,聽到常維谷這番話,頓時想通其中的關節。
這關節自然在端闕王爺身上。
便如李扶疏所言,這懸天京中確實滿是階梯,一階高過一階。
端闕王爺這般的人物,哪怕未曾表現出什麼,只是與陳執安說話,就已經足夠讓常維谷這樣的人物登門賠罪。
於是他也就朝著常維谷拱手,客套幾句,送走了常維谷。
常維谷走到了佛桑街盡頭,轉頭看去,劉公公已經將二人送入院中,又折回來了。
按照道理,他這一位內務府郎中也是劉公公的上司,可劉公公卻是商秋公主翠微宮中得力的人物,有主子護著,哪怕是常維谷這一位郎中都要客氣應對。
“劉公公,這位陳先生究竟是什麼人物?可謂是往來無白丁,如同褚將軍這樣的人物,竟然親自登門拜訪。”常維谷小聲詢問。
劉公公其實也並不瞭解陳執安,可卻知道自家主子頗為禮遇這位年輕人,便嘆了口氣說道:“常大人,懸天京的深淺大人卻也知曉,這片大江中便只是進來一條大一些的魚兒,拍拍尾巴也能拍死你我,我又哪裡敢去胡亂打探?”
這是他經年的經驗,常維谷訕笑一番,心中卻有些埋怨張文嚴:“文嚴兄為司家做事,可卻讓我平白得罪了一條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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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執安帶著褚岫白入了小院,為褚岫白倒茶。
褚岫白左右看了看,點頭道:“這院子倒是不錯。”
陳執安不知褚岫白的來意,卻仍然客氣道:“這小院乃是商秋公主的產業,執安初來乍到沒有地方落腳,商秋公主體恤,便將這院子暫且借給了我。”
褚岫白嘴角露出笑容來,忽然直視陳執安道:“就在不遠處的九宮街上,我褚家也有一處院子,比這裡還要稍大些,是個三進的院子。”
“陳先生,既然來了懸天京,總要置辦產業,否則便如無根浮萍一般,終究不算是京中的人物……可這皇城中的產業又昂貴了些,便是小小的院子幾千兩金子也是要的。”
“不如……我將那九宮街上的院子,送給陳先生?先生以為如何?”
陳執安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褚岫白。
褚岫白臉上笑意盎然,不知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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