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來見白玉京

第72章 他叫陳執安,自蘇南府而來(,求首訂

可須臾之間,已然修到了璞玉境的李清然,卻忽然感知到一縷真元跳動。

來自陳執安,卻只是短短一瞬。

李清然未曾在意,只看陳執安作畫。

——

戶部尚書李鑄秋今日頗為高興。

今日他從戶部衙門下了值,竟然恰好在官署街遇到故人之子,他便邀請這故人之子前去他府上,二人一同喝茶,順便問一問他那故人的境況。

二人並肩到了李府,李尚書摘下了官帽拿在手中,進了東堂。

玄紫將軍之子李扶疏此時也剛剛進了家門,便被李鑄秋喚來,為二人倒茶。

“一轉眼褚兄擔任南海大都御已經十二年光陰了,這十二年以來,他每年回京述職,都要與我暢談一番,好好喝一頓酒。”

李鑄秋年已六十有六,精神十分矍鑠,尤其是今日:“不曾想,十二年過去,岫白你竟然已經打下實打實的功勞,添作了五品的平野將軍,為你父親長了臉面。”

這故人之子名叫褚岫白,乃是南陽褚氏出身,他父親乃是一方大都御,統管南海四州之地,乃是真正的封疆大吏。

更不凡的是,褚岫白的母親出自姑嵐王氏,乃是大虞六姓之一的望族,也是大虞真正的貴門。

這樣的出身,即便是戶部尚書李鑄秋都要高看一眼,所以哪怕是偶然遇到,他也盛情邀請這位年輕的平野將軍,前來府上做客。

“李伯伯客氣了。”褚岫白人如其名,雖然是立過功的將軍,可看起來卻像是一位文質彬彬的儒生,容貌俊逸,說起話來也慢條斯理,涵養十足。

“嚴父也時常與我說起李伯伯,說李伯伯乃是戶部主事,說李伯伯觀天下之經營大事,洞若觀火;理邦國的財富源流,排程有方,所見之言策皆切中要害,為聖上倚重,為同僚欽佩。”

褚岫白說到這裡又微微一笑:“李府的玄紫將軍也是岫白極欽佩的將軍,今日前來,不曾面見李家的猛虎,倒是頗有些遺憾。”

李鑄秋這般年歲的老狐狸,自然聽出褚岫白說的不過是場面話,可他卻依然大笑出聲,看起來似乎十分高興。

“岫白賢侄二十歲的年齡,便拿了偏將軍的身份,帶領鐵騎深入北國草原,鏖戰月餘時間,帶回來大離軍士的頭顱三千級,軍戶男女老少的左耳一萬隻!

這是真真正正的功績,稱得上有勇有謀,等你再進一步,踏入玉闕境界,想來一個從四品的平川將軍是差不離的。”

李鑄秋說到這裡,又問起褚岫白的父親:“這一次坐朝節,不知南海大都御可否要回京?”

褚岫白搖頭:“南海有所欲動,那兩座島上又有驚雷重重,想來又醞釀出了什麼妖物,嚴父這一次坐朝節,只怕回不來了。”

李鑄秋似乎頗為遺憾,感嘆道:“這一次坐朝節,不論是我大虞魁星,又或者常年在外的安國公……甚至是十二年未曾入京的秦大都御都要回京,卻唯獨缺了南海大都御。”

褚岫白有些驚訝:“安國公與秦大都御都要回京城?二人屢有不合的傳聞,又是我大虞蓋世的強者,一同回京,難免……”

“秦大都御氣血猛烈,安國公又久居高位養出了脾氣,自然互不相讓。”李鑄秋喝了一口茶:“不過有魁星在此,無妨的。”

褚岫白思索一番,點頭說道:“魁星在此,確實無礙。

不過……晚輩聽說安國公在造化境上又上一層樓,卻不知能否壓過秦大都御一頭。”

李鑄秋道:“皇族、大虞魁星、三山二宗、大虞六姓、再加上安國公、秦大都御……這些都是我大虞棟樑,撐起了我大虞的天下,誰強誰弱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他們在,我大虞的江山便垮不了。”

褚岫白深以為然點了點頭。

李扶疏始終不曾插話,只是低頭為二人添茶。

這時,有一位管事躬身進來稟報。

李鑄秋大為驚訝,仔細詢問道:“你是說商秋公主今日來了府上?如今就在紅豆院中?”

管事恭敬應是。

李鑄秋與褚岫白對視一眼,都站起身來,走出東堂,李扶疏也跟在二人身後。

大虞女子也可讀書、修行,除了孝道仍然嚴苛以外,女子為將的也並非沒有,倒是沒有其他頗多規矩,所以公主出宮並不算什麼稀罕事。

只是皇家的威嚴仍在,皇家公主來了府上,自然不能視而不見。

於是,這一位戶部尚書,一位平野將軍也去了紅豆院中。

褚岫白大約是看出了李鑄秋似乎不願意前去紅豆院,又想起懸天京中的傳聞,便開口詢問道:“李伯伯,我聽說那大治四年的狀元回來了,取走了十八年前,謝無拘從他手中奪下的那一柄黃雀風?”

李鑄秋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微微點頭,心中不明白這褚岫白為何哪壺不開提哪壺。

“並非是晚輩要揭李伯伯的短。”褚岫白有些可惜道:“晚輩也是學劍的,陳水君那一柄黃雀風乃是天下有名的劍,只是名劍有靈,已認其主,晚輩還想著等我登臨玉闕境界,映照神相,就登門試上一試,看看能否拔出那把黃雀風,只是現在看來,倒是無望了。”

他說到這裡,又有些疑惑:“都說那陳水君修行的天賦平平,偏偏機緣不凡,接連得了幾種寶物。

甚至還有傳言,說是那一品的天丹皇飲、帝飲也被他得了去,也不知是真是假?”

“自然是假的。”李鑄秋看著紅豆院的門庭,冷笑說道:“不過是運氣好些罷了,若是真得了帝飲、皇飲兩枚丹藥,只怕他無福消受,早就死在尋寶的強者手中了。”

“而且……那黃雀風倒是不值得賢侄可惜,這把劍頗為古怪,便是那謝家的長子謝無拘都不曾降伏此劍,所以才被刺入我李家的假山上,既鎮妖邪,也殺陳水君的氣性。”

“謝無拘都不曾降伏……”褚岫白低下頭來,眼中閃過一道亮光,心中暗道:“他不曾降伏,卻不代表我不能降伏,我自有驚天的機緣,往後若是能遇到那陳水君才最好……”

二人走入紅豆院,李鑄秋頗有些厭惡的看了那八角亭中的李音希。

又見到商秋公主正聚精會神,看那位少年畫師作畫。

“便不要打擾商秋公主的雅興了,我們便在這亭中等候。”李鑄秋吩咐下來。

跟在身後的幾位管事,頓時悄悄備好茶水,李扶疏在旁倒茶。

“這畫……畫的倒是不錯,我竟不曾見過。”褚岫白喝著茶,看到畫布上的畫像,有些驚訝:“這畫畫的少年是誰?”

李鑄秋不擅作畫,也不喜藏畫,算是實打實的圈外人,自然不知。

李扶疏同樣如此。

等候在一旁的管事躬著身子回答:“回稟老爺,這位畫師乃是這幾日京中當紅的人物,玲瓏公主選了他在坐朝節那也是為她畫像,許多大府上的夫人小姐都盼著這位來自蘇南府的陳先生,能夠在坐朝節時,也為他們畫上一幅畫哩。”

管事說話時,李鑄秋正遠遠看向作畫的陳執安,此時陳執安恰好轉過身去,從桌上拿起另外一盤顏料。

那熟悉的側臉,熟悉的眉眼,令李鑄秋微微一怔,旋即皺起眉頭:“你說這畫師姓陳,來自蘇南府?叫什麼名字?”

“似乎是叫陳執安的。”管事回答。

二人身後候著的李扶疏猛然睜大眼睛。

李鑄秋咬牙,蒼老的臉上露出怒容來,又問了一遍:

“你說他叫什麼?是哪裡來?”

“回稟老爺,他叫……陳執安,自蘇南府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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