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玄劍上雷霆閃耀,烽火狼煙嫋嫋直上虛空。
方圓數里之地,都被劍光籠罩。
一尊殺生天王面容慈悲,白衣聖潔,懸浮在陳執安身後,低頭俯視眾人,看起來便悲天憫人。
可與此同時,這尊玄妙天王神相上,又不是散發出極為恐怖的兇戮之氣,彷彿要將周遭的一切全然吞噬,想要讓天地籠罩於殺戮中。
陳執安的刀意便也是如此,天地一片肅殺,虛空生白,刀光熠熠生輝!
與此同時,又有玄妙至極的雷霆夾雜著一縷縷血色,纏繞著陳執安的刀劍,猛烈無雙!
此刻,陳執安便如同天王化身,劍光所去,便斬落沈宗聿的刀光,刀意縱橫,便絞殺沈宗聿的神通。
沈宗聿那一座天闕聳立,源源不斷的真元夾雜著幾分火光,同樣帶著可怕而又絕妙的神通籠罩天地,彷彿要將一切都籠罩在這火光下。
但是……
陳執安的底蘊太過深厚了。
年餘積累,吸納了來自崑崙澤種出的道真之氣,再加上諸多機緣諸多神通,又有神玄劍這等寶劍……
如此深厚的底蘊,哪怕沈宗聿乃是天闕修士,陳執安也足以拉平這等差距。
“如此底蘊的人物,日月島中簡直聞所未聞。
便是大日城那位名動日月島的少主,恐怕也不過如此了。”
當虛空中的刀光與劍氣消散,沈宗聿仍在原處。
陳執安點到即止,神玄劍早已消失不見,虎魄刀也已然歸鞘。
此處驟然變得安靜起來。
永安城中的眾人同時沉默。
沈冶霄從來未曾想過,自己偶然得遇的這位玄池人物,戰力竟然能夠與自家天闕境界的叔父不分伯仲。
幾位長老也是如此,但心中卻更加擔憂陳執安方才言語中透露出來的訊息。
幾息時間過去。
陳沖忽然向陳執安行禮,開口問道:“剛才李先生說……有許多雲外強者前來日月島上,有人以日月島上七城為機緣,七城危在旦夕。
卻不知……如同李先生這般的人物,又有幾人?”
眾人頓時望向陳執安。
陳執安側頭想了想,道:“我修為尚且弱小,不過玄池。
此次前來雲外者,修為比我更強之輩恐怕不在少數,至於戰力……”
陳執安前去日月山上尋找椒奴時,曾經聽日月觀主說起前來爭奪道下仙宮機緣的諸多強者。
“雛虎碑上我排名第五,論及戰力,前十之中,乾元極、伏長生、林聽、鹿展歌比我更強。
周初、黎序時,以及排名第八的趙慶,排名第九的林疏韞,卻不知能否勝過我。
細數下來,雛虎碑前十人物中,便只有持玄子弱小一些。”
“這些人,是否來了這道下仙宮。”
陳執安思緒及此,又想起那些曾是雛虎碑上刻名之人,卻因年歲過了三十,而跌出雛虎碑,如今卻又不滿三十五歲的人物。
“劍墟的楚金、九司那尊大妖、羅浮海洪山止、大離將軍、神秀學宮的那書生……”
陳執安一念之下,想起許多極強的人物。
這些人物年歲比陳執安大上許多,修為更是強絕,皆已經踏足天闕。
即便這些人沒有登上騎鯨碑,可這等天闕並非尋常的天闕,他們年少時也曾是雛虎碑上的人物,底蘊深厚,絕非尋常的天闕能夠相提並論。
“卻不知這幾人能否與乾元極、伏長生爭鋒。”
他想到這裡,也不曾隱瞞,坦然回答道:“比我更強之輩,最低也有十位,甚至更多。
其中最強者……”
陳執安想起乾元極、伏長生、楚金、洪山止等人物,語氣也不由感慨起來:“其中最強者,還要比我強出許多!”
幾位長老面面相覷,神態各異。
陳執安已然極強,甚至比起沈宗聿還有更強。
可現在,比陳執安更強之輩還有十餘人……
“大日城、明月城、龍光城、安息城、風波城、有蘇城、永安城……七座城池,天闕強者滿打滿算,也不過二十餘人。
倘若這諸多強者聯合一氣,逐個破之,這日月島上七座城池豈不是都要滅亡?”
沈冶霄語氣中帶著幾分緊張,低著頭低語:“況且,剛才李先生說過,自雲外來著日月島上的天才人物,只怕有上百之多。
這些人的修為即便比不上李先生,恐怕也稱得上一個強字……”
他緩緩揣測,永安城其餘人物越發緊張起來。
沈宗聿都不由深深吸氣,眼中的疲憊更深了幾分。
他目不斜視的看著天空中那七座石碑,卻不知在想些什麼。
陳執安聽到沈冶霄的話,略微思索,搖頭說道:“得以進入這日月島的年輕人物,頗有傲氣,頗有野心,尋常情況下,應當無法聯為一氣。
若非那些頂尖強者,其中的尋常之輩,便是有幾個十幾個一同行攻伐之事,永安城大約也未必會怕。
至於那乾元極、伏長生、楚金、洪山止一流,他們的野心更甚,傲氣更盛,前來日月島上本來便是彼此爭奪資源,又怎會輕易聯合?”
陳執安說出這番話。
永安城中眾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沈宗聿眼中的疲憊卻仍然不減,他只是將目光從那石碑落在陳執安身上。
“閣下之雲外而來,想來應當也是為了爭奪日月島上的機緣而來。
那石碑上既然藏著驚天動地的機緣,閣下為何要將這許多事告知於我等?”
“難道閣下對於那石碑中的諸多機緣並不心動?”
沈宗聿眼中帶著審視,又帶著清晰的警惕,注視著陳執安。
其餘幾位長老,連同沈冶霄目光也多有變化,幾位長老甚至開始暗中調集真元,開始運轉神通,防備陳執安。
倘若陳執安膽敢露出絲毫的破綻,這幾人必然會傾力出手。
陳執安尚且不曾回答,沈冶霄卻好像想到了什麼,他抬頭看向遠處那高聳的神女雕像。
神女雕像已然沉寂,之前雕像上迸發出來的那諸多光輝,此刻已然消失不見。
可是沈冶霄卻清楚的記得,剛才陳執安前去取那神玄劍,當他探手,永安人世世代代供奉的神女雕像上綻放出來的光輝,卻如同雲流一般流動,紛紛避讓。
就好像神女……預設了陳執安可以取走這一柄神玄劍。
而神玄劍那是沈家之物……只是沈冶霄的父親死後,再無人能夠掌控這把寶劍。
神玄劍有靈,自擇其主!
眼前這位眼前這位雲外之人,卻能夠讓神玄劍任其為主……
這一切種種,讓沈冶霄對於眼前這位李巢,頗有些信任之感。
沈宗聿也看到了沈冶霄的眼神,他也遠望一眼神女雕像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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