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城,西區,拘留所。
“哥們,你咋進來的?”
說話的這人是個穿著花襯衫的胖子。
一米九多的身高,一百八的體重。
留著一個大背頭,不過看面相挺憨厚的。
模樣像是成龍歷險記裡的特魯。
可話說回來,憨厚的人恐怕很難在這地方碰見。
最主要是胖子此刻有相當隨意的神情,就好像進拘留所就等於回家了似的。
被胖子詢問搭話的人是個留著金色馬尾的外地人。
他正是高凡。
高凡不太樂意搭理這胖子。
馬上就到了主子限定的日子,可他還是沒有什麼成果。
也正是因為打探地下勢力,又遇到地下世界動亂,高凡陰差陽錯被抓了進來。
高凡原本挺忐忑,生怕自己犯的事兒把扒拉出來。
其實那件事川州治安局恐怕還沒立案。
那幾個被搞死的小混混被埋了,失蹤個把月不會有人找。
高凡不搭理這胖子,可這胖子自來熟不斷找高凡搭話:
“兄弟,我叫朱友成,道上人叫我花豬。
你是不是第一天進來啊?瞧你這上火模樣。”
高凡不耐煩道:
“明兒個我就放了。”
花豬愣了一下,隨後欽佩地看著高凡:
“沒看出來啊!”
他湊到高凡面前,擠著綠豆大的眼睛:
“是不是上頭有人?”
花豬因為打架鬥毆,要被關十五天。
他腦回路清奇,沒去想高凡沒犯多大事兒,只是意外被關一天而已。
也不能怪花豬,主要是高凡這頭髮,這紋身,這西裝,怎麼看也不像是安分人。
高凡胡亂答應著:
“嗯,有人。”
花豬臉上露出羨慕:
“牛逼,我明天也到日子了,咱倆交個朋友啊?”
高凡問道:
“你是怎麼進來的?”
花豬道:
“打架,為了個小姐。”
高凡錯愕地看著花豬。
高凡的女朋友也是個小姐。
他幽幽道:
“也是性情中人。”
花豬無所謂擺擺手:
“我手底下的小姐七八個,我都幫忙打過架。”
高凡嘴角抽了抽,感情這貨是個雞頭!
花豬這人挺風趣,這一晚上他們聊得不少。
漸漸的,高凡覺得花豬這人挺有意思,跟普通小混混不一樣。
深夜時,花豬豔羨道:
“我這輩子啊,就是沒遇到靠譜的老大。
所以我這輩子就跟我的紋身一樣坎坷。”
高凡道:
“怎麼說?”
花豬解開花襯衫,露出胸脯。
他紋了條殘龍。
原本在右胸上的龍頭沒紋完,只有個空嘮嘮的龍頸。
花豬道:
“我當時紋身時候,就差個龍頭沒紋完。
因為幹仗我進去了,龍頭就沒來得及紋。
等我放出來,想著去把龍頭紋完,結果我又幹仗進去了。”
高凡來了興趣:
“也就是說,你每次想紋完龍頭,都會進去?”
花豬搖搖頭:
“那倒沒。
等我再出來,我尋思我高低把這龍頭紋了。
結果,他媽的紋身師進去了!
你說兄弟,這裡面是不是有點說法,是不是得找個大師看看?”
高凡覺得牙疼:
“大師怎麼說?”
花豬道:
“大師說,我這輩子命中註定有個牛逼的老大。
就因為我命中註定的那個老大不在,所以我這龍頭紋不上。”
花豬說完,看著高凡,笑呵呵道:
“兄弟,你背後的那人肯定是個人物。
能不能和那大佬說說,把我也給收了。”
高凡認真看了花豬很久:
“那我得知道你的本事。”
花豬樂了:
“我花豬還真有點過人之處。
就這麼說吧,南海城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我的耳朵。”
高凡沉吟了半晌,回憶起楊業的要求。
有腦子,有野心。
這花豬都沾了吧?
高凡點頭:
“我先回去問問,如果那位同意,我帶你見他。”
花豬當即瞪大眼睛,抓著高凡直呼恩人,說等出去給他安排冰火兩重天。
。。。。。。
南海,老城區,港灣旅店。
這旅店很小,差不多就十幾個房間。
大堂中亮著粉紅色的曖昧燈光。
那光把正堂裡的財神相照得不倫不類的。
懂道道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個窯子。
另類的是,門口現在客人很多,都不是尋歡的,而是吃飯的。
馬路牙子旁放著個大燒烤爐。
體型龐大的胖子戴著白手套在燒烤爐前忙碌著。
他脖子上掛著白毛巾,汗不停劃過胖臉,手中的羊肉串發出勾動味蕾的香味。
七八個衣著清涼,明顯是幹那種活計的小姐姐,在旅店門前忙前忙後的。
她們其實就是港灣旅店的小姐,現在是服務生。
小姐姐們給客人遞串時,還會幫胖子擦汗。
看得出她們對胖子很尊敬,並不是畏懼。
這時,花豬烤串的手突然一頓,他眯起眼睛看向街道。
在對面,一個男人正淡漠地注視著這裡。
他穿著黑色商務西裝,扣著馬甲,胸前還有一塊懷錶。
他似乎和外面披著的那件黑色皮質風衣融為一體。
這男人很危險,花豬是這麼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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