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脈的脈動與呼吸同步時,他猛地一刀劈向地面——
“裂地!“
刀氣沒入土中,地面頓時如波浪般起伏不定。
黑衣人們頓時踉踉蹌蹌,陣型大亂。
張小凡趁勢突入敵陣,刀背或點或拍,每一擊都精準地命中要害,卻又留有餘地,只傷不殺。
最詭異的是,他的刀明明快若閃電,卻給人一種緩慢的錯覺。
有個黑衣人明明看到刀鋒還在三丈外,下一刻卻已感到胸口一痛——刀背拍在他的胸膛上,只見刀背上勁力一吐,胸口一痛,整個人就已經飛出老遠。
楊堅看得心神俱震。這刀客的武功已臻化境,每一刀都氣勢恢宏,霸氣十足。
更令他驚訝的是,對方竟能借大地之力增強刀勢,這等修為簡直聞所未聞。
最後一記“攪海“使出,剩餘的黑衣人如落葉般四散拋飛,四肢痠軟,動彈不得。
張小凡收刀入鞘,轉身欲走,彷彿方才只是隨手趕走了一群煩人的蒼蠅。
“恩公留步!“楊堅急忙上前,鄭重行了一個大禮,“在下普六茹堅,多謝恩公救命之恩。若非恩公出手,我夫婦二人今日恐怕......“
張小凡擺擺手,聲音沙啞:“恰逢其會罷了。“
他的目光在楊堅臉上停留片刻,又看向獨孤伽羅,“你這劍法精妙,已有獨孤家'碧落黃泉劍'七分火候,只是臨敵經驗稍欠,意境未顯。“
獨孤伽羅聞言一震,盈盈下拜:“前輩慧眼。家父獨孤信曾言,碧落黃泉劍最難的不是招式,而是生死之間的領悟。今日得見前輩神技,方知天外有天。“
她猶豫片刻,又道:“不知可否請教前輩尊姓大名?“
“山野之人,名號不提也罷。“張小凡望向長安方向,目光深邃,“倒是二位,此去還需小心。這些死士訓練有素,背後之人所圖非小。“
楊堅會意,沉聲道:“恩公放心,今日之事,堅必查個水落石出。“
他從懷中取出一塊羊脂玉佩,雙手奉上,“他日恩公若至長安,持此物到普六茹府,堅必掃榻相迎。府中雖無珍饈美味,卻也有幾罈陳年好酒。“
張小凡接過玉佩,只見玉質溫潤,正面雕著如意紋,背面刻著一個小小的“楊“字。
他微微頷首,將玉佩收入懷中,轉身離去。
暮色中,他的身影漸漸模糊,唯有赤足踏地的沙沙聲久久迴盪在官道上。
走出三里地,張小凡忽然駐足。一彎新月已掛上枝頭,清冷的月光灑在官道上。
他取出那枚玉佩,在月光下細細端詳。玉上的“楊“字筆力雄渾,隱隱透出一股雄渾豪邁之氣。
“因果迴圈,果然奇妙。“他輕聲自語。
救下楊堅夫婦純屬偶然,但冥冥中似乎自有定數。
歷史上,正是楊堅結束了南北朝亂世,開創開皇之治。
而今日這一救,或許已經改變了某些既定的軌跡。
將玉佩收入懷中,張小凡繼續向長安行去。
遠處,長安城的輪廓已清晰可見,萬家燈火如星辰般閃爍,照亮了半邊夜空。
張小凡知道,這座千年古城將見證更多傳奇。
而他手中的霸刀,也將在即將結束的亂世中,譜寫新的篇章。
無論是佛門因果,還是道門緣法,既然碎玉讓他來到這個時代,必有其深意。
夜風拂過,帶來遠處長安城的鐘聲。
張小凡摸了摸腰間的刀柄,嘴角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霸刀三式中之一的裂地已成,是時候讓這柄的新鑄神兵,飲血開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