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祝玉妍身著墨色紗裙,面紗半掩,秀眉如劍斜飛入鬢,雙眸似點漆般深邃。
雖只露出半張玉顏,卻已盡顯絕世風華。她足尖輕點亭欄,衣袂翻飛間飄然落下,宛如月宮仙子臨凡。
“數年未見...“張小凡仔細端詳片刻,突然耿直道:“你似乎老了一點?“
“你!“祝玉妍身形一滯,面紗下的玉容瞬間僵住。
她設想過千百種重逢場景——唇槍舌劍、柔情蜜意、甚至拔劍相向,卻萬萬沒想到會被人當面說老。
只見她纖纖玉指不自覺地撫上眼角,又猛地驚醒般放下。
深深吸氣時,曼妙身姿隨之一陣起伏,在月光下勾勒出驚心動魄的曲線。
“嶽山!“祝玉妍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面紗無風自動。
她強壓怒火,一甩衣袖坐在石凳上,奪過酒壺自斟一杯,掀起面紗,仰首一飲而盡。
瓊漿順著她雪白的脖頸滑落,在月光下泛著瑩潤光澤。
“呼——“重重放下酒杯,祝玉妍終於恢復那副睥睨眾生的神態,冷冷道:“美仙是陰葵派下代宗主,我要把她接走。“
張小凡不緊不慢地又斟了一杯,推到她面前:“月色正好,何必急著說正事?來,嚐嚐這道醋溜藕片,聽說能美容養顏。“
祝玉妍面紗下的嘴角微微抽搐,玉指捏得酒杯咯咯作響。
“我今日一定要將美仙帶走。”
夜色漸濃,涼亭四周的竹葉在夜風中沙沙作響。
張小凡聽完祝玉妍的話,緩緩放下酒杯,目光直視著祝玉妍:“美仙是我的女兒,我不會讓你帶她回陰葵派那個泥坑。“
祝玉妍眸光一冷,周身驟然泛起森然寒意,天魔大法運轉,周身出現扭曲立場,亭中溫度瞬間驟降,石桌上杯中的酒液竟隱隱結出一層薄霜。
她一字一頓道:“嶽山,你以為憑你一人之力,能擋得住我陰葵派上下?“
張小凡聞言,忽然仰天長笑,聲震四野,驚起遠處林間棲鳥。
笑聲未落,一股磅礴氣勢驟然爆發,如山嶽傾軋,似怒海狂濤,天魔立力場瞬間破碎,整個涼亭都在微微震顫。
祝玉妍頓覺周身一沉,彷彿有萬鈞之力壓頂而來,連指尖都難以動彈分毫。
“你...!“祝玉妍美眸圓睜,面紗下的玉容終於變色。她暗自運轉天魔大法,卻發現體內真氣如陷泥沼,竟連半分都提不起來。
張小凡收斂笑意,起身緩步上前,每一步都似有千鈞之重,踏得青石板微微龜裂。
他微微俯視著祝玉妍,沉聲道:“就算你祝玉妍不惜拼上整個陰葵派與我為敵,但你那些長老們...“說著輕輕搖頭,“可願意跟著你送死?“
祝玉妍額頭滲出細密汗珠,貝齒緊咬。
她拼命催動天魔大法,卻發現體內真氣如陷泥沼,根本無法運轉。
張小凡忽然收勢,負手而立。
祝玉妍起身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她羞怒交加,面紗下的俏臉一陣青一陣白。
“今夜月色甚美,“張小凡重新坐下,悠然斟酒,“祝宗主不妨坐下,好好想想我剛才的話。“
這時,遠處傳來夜梟的啼叫,為這場對峙平添幾分肅殺。
祝玉妍死死盯著張小凡,最終冷哼一聲,身形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月色中。
涼亭內,只餘張小凡一人獨酌,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