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險越大,收益越高。
他這條線,現在可是綁在了新安城最燙手的一顆炸彈上。只要這顆炸彈不爆,他能撈到的好處,將超乎想象。
“不過您放心,您和王昊兄弟的身份資訊,我早就處理過了。他們想從官方資料庫裡查到您,沒那麼容易。但時間長了,就不好說了。”
林夜沒有理會他的喋喋不休,他接過水和食物,撕開包裝,默默地吃了起來。
高強度的戰鬥和快速的自我修復,消耗了他大量的能量。他現在餓得能吞下一頭牛。
看到他狼吞虎嚥的樣子,老鼠識趣地閉上了嘴。
等林夜吃完東西,他才小心翼翼地指了指那兩個孩子:“林爺,這兩位……小祖宗,您打算怎麼處理?總不能一直帶在身邊吧?他們可是累贅。”
林夜的動作一頓。
這也是他頭疼的問題。
他不可能帶著兩個孩子,在被全城追捕的情況下東躲西藏。
“你有什麼辦法?”林夜問。
老鼠眼睛一亮,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辦法嘛,倒是有一個。”他搓著手,嘿嘿一笑,“下城區西邊,有個‘灰鴿子’教堂,您知道吧?就是那個連流浪漢都不願意去的破地方。那裡的神父,是個怪人,專門收留一些沒人要的孤兒。我跟他打過幾次交道,嘴巴很嚴,心腸……也還算過得去。”
“不過嘛……”老鼠拖長了音調,“那神父脾氣臭,而且窮得叮噹響。想讓他收留這兩個孩子,還不能走漏風聲,這……得加錢。”
“多少?”林夜言簡意賅。
“一口價,二十萬。”老鼠伸出兩根手指,“我負責打點,保證把這兩個小祖宗安排得妥妥當當,而且沒人能查到他們和您有關係。”
林夜沉默了。
二十萬。
他現在全身上下,連兩百塊都拿不出來。
他這次夜闖金輝會所,本想大撈一筆,為王昊籌集醫藥費。結果錢沒撈到,反而惹了一身騷,還多了兩個拖油瓶,倒貼了二十萬出去。
這筆買賣,虧到姥姥家了。
看著林夜陰沉的臉色,老鼠心裡也有些打鼓。他生怕這位爺一不高興,直接把自己給“掠食”了。
“當然了,林爺,錢的事……不急,不急。”他連忙改口,“可以先記在賬上,以後……以後有的是機會賺回來嘛,嘿嘿……”
林夜看了一眼那兩個孩子,又看了一眼滿臉諂媚的老鼠。
“錢,我會給你。”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恢復得差不多的身體,“但不是現在。你先去聯絡那個神父。明天晚上,我會把他們送過去。”
“好嘞!您就瞧好吧!”老鼠如蒙大赦,點頭哈腰地退了出去。
泵房裡,再次恢復了安靜。
林夜走到那兩個孩子身邊,蹲了下來。
他看著他們那稚嫩而又佈滿傷痕的臉,心中那股嗜血的燥熱,似乎被一種更復雜的情緒所取代。
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東西。
那是在金輝會所的混亂中,他順手從一個被嚇暈的富商身上摸來的。
一個精緻的,鑲著鑽石的打火機。
在黑市上,至少能賣十萬。
他將打火機,輕輕地塞進了那個男孩的口袋裡。
“這,是你們的船票。”他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說。
然後,他轉過身,看向了黑暗的下水道深處。
他的眼中,沒有了迷茫,只剩下冰冷的決斷。
虧了的,總要賺回來。
欠了我的,總要還回來。
張烈,黑石集團……
既然你們想要玩一場狩獵遊戲。
那我就陪你們玩到底。
只是下一次,誰是獵人,誰是獵物,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