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剛落地，弼哥立刻又“哼”了一聲，聲音更冷了：“哼！少在這兒耍你那套挑撥離間的鬼把戲！我跟亮子的交情，是你三言兩語就能插進楔子的？”他那雙眼睛像探照燈似的，直直地射向徐瑞。
徐瑞順勢看向方亮，敏銳地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那絲猶豫，心裡頭那份快意頓時又添了幾分。
這細微的變化同樣沒逃過弼哥的眼睛。他心裡頭有點惱火，不動聲色地用胳膊肘輕輕搗了方亮一下，壓著嗓子急促地說：“你有點主心骨行不行？沒看見他憋著勁兒在挑撥咱倆嗎？現在咱倆才該一條心，一致對外！這秘籍，難道不能一塊兒學？”
方亮一聽這話，腰桿子立刻挺直了，聲音也亮堂起來：“我贊成一人一本！我跟弼哥合拿一本！龍大叔你自個兒拿一本！”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徐瑞的目光轉向弼哥，開口問：“那……誰先挑呢？”
弼哥下巴頦往上一抬，示意徐瑞先來。
徐瑞沒再猶豫，臉上故意裝出幾分急切，伸手就朝其中一本抓去，那架勢像是要立刻揣進懷裡。果不其然，他的手指剛碰到那書脊，那本書就被弼哥眼疾手快地一把薅了過去！
“這本歸我了！你拿剩下那本！”弼哥的語氣斬釘截鐵，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徐瑞臉上恰到好處地浮起一層混雜著無奈和惱怒的神色——那絲惱火被弼哥精準地捕捉到了，他心裡頭頓時爽得不行：我就知道這老狐狸沒憋好屁！還不是被我的機智給拿捏住了？
徐瑞裝出一副不大情願的樣子，把另一本秘籍收進了自己的儲物戒指裡，心裡頭卻是另一番得意：小兔崽子，想跟我鬥心眼兒？你還嫩點！方亮啊方亮，別怪為師欺負你認字少，為師這“精神頭”也正缺“補藥”呢，這本《靈明訣》我就笑納了，正好能補上我【神秘·譎影】裡幻境威力那塊短板。
他剛才一眼掃過去就認出來了，其中一本正是《靈明訣》，心裡頭早就惦記上了。徐瑞拿出來的這兩本，確實是那六本秘籍裡拔尖兒的貨色。另外一本是純粹練氣血的古武法門，品質也相當不錯。只要能琢磨透裡面那些因為時代太久遠、人體細微變化導致的古早毛病——那些不適應現代修煉路子的瑕疵，它的價值足夠當某些大家族壓箱底的寶貝了。這麼分，也不算太虧待他們倆。
接著，徐瑞在剩下的四本書裡很隨意地挑了一本。弼哥一直死死盯著他的臉，看他表情輕鬆自然，一點異常都沒有，也就打消了再找茬的念頭。
“行了，這地方能找到的武功秘籍，都分完了。”徐瑞環顧了一下四周，“剩下的就這些打仗的記錄和史書了，二位還要嗎？要是沒興趣，我可就都收走了。”
方亮搖了搖頭。弼哥則一臉狐疑地瞅著徐瑞：“這些破爛玩意兒裡頭……真沒藏著別的武功秘籍了？”
徐瑞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人與人之間還能不能有點最基本的信任了？你要實在信不過，這些玩意兒你都搬走得了，回頭給我抄一份就成。”
弼哥看他神情坦然，不像是在說謊，心裡稍微踏實了點，終於鬆了口：“算了算了，你拿走吧。反正我也看不懂這些蝌蚪文。”
徐瑞於是小心翼翼地把那些厚厚的戰報和史書一本本收進了儲物戒指裡，同時提醒道：“等離開這兒，你們可以用聯邦配的那個輔助修煉儀器。這些古字的樣子，大部分聯邦的通用文字型檔裡都有記錄，機器自己就能識別翻譯出來。”
弼哥聽了點點頭。方亮臉上沒啥表情，心裡頭卻飛快地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暗想：看來回去之後，少不得又要厚著臉皮去麻煩徐老師了……
唉，出門在外，才知道人心隔肚皮。還是徐老師對我真心實意，多可敬可愛啊。眼前這位龍大叔，心眼多得跟蜂窩煤似的，真是……壞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