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稱量我的命?”
獾家是地道命途中最為好戰的家族,加上詹戰在上道之前就是個囂張跋扈的主兒,如今仙家本能和弟馬性格相互契合迭加,讓他更加目空一切,淡看生死。
此刻見沈戎竟然敢主動挑釁自己,詹戰一身氣數興奮的幾近沸騰。
“憑你也配?!”
詹戰爆出一聲怒吼,率先衝了上來,手中的介道命器驀然生出一片翠綠華光,刀勢速度暴漲,快如閃電。
沈戎抬手一推鼻樑上的墨鏡,雙眸中白光洶湧,屠眸與望氣鏡同時開啟。
周遭種種在頃刻間模糊淡去,奔襲而來的詹戰也在此刻褪去了一身遮擋,血紅的肌肉、淡黃的筋腱、蒼白的骨骼,以及纏繞其中的黑色氣數,全部被沈戎一覽無餘。
錚!
敵刀呼嘯而至,沈戎倏然折身後仰,幾乎與地面平起,剔骨尖刀貼著胸膛,鋒銳朝上,與橫斬的螳甲刀擦刃而過。
利器炸鳴,刺耳的聲響讓人血脈賁張。
錯身剎那,沈戎左手撐住倒下的身體,順勢擰腰轉身,剔骨刀裹挾著白色霧氣,直奔對方的小腿。
屠道第二刀,分筋!
詹戰似背後生眼,縱身跳起,在避開剔骨尖刀的瞬間,起腳橫踹沈戎的頭顱。
毫釐之間,沈戎無處閃避,只能橫起左臂於身前架擋。
砰!
沈戎被詹戰一腳踹的貼地倒滑,身影尚未站穩,一片油綠的光芒已經再次籠罩視線。
這把螳甲刀似乎具有能夠增幅擁有者體魄速度的能力,詹戰此刻周身被命器散發的綠光所覆蓋,動作迅猛狂暴,大開大合,刀刀不離沈戎身周要害,將他牢牢壓制。
沈戎在刀光中不斷後退,儘管竭力抵擋,可身上依舊不時迸出道道血水,藏藍色的巡警制服很快便被染的發黑。
猩紅的血珠子濺落在墨鏡片上,沈戎臉上表情卻宛如平湖,目光死死盯著對方體內氣數的走向。
詹戰身上的地道氣數數量龐大,遠超沈戎自己。但不知為何,沈戎發現這些氣數在流入螳甲刀的時候,總會產生些許遲滯和排斥。
彷彿這件介道命器和詹戰之間並不是完美契合。
“現在你稱明白了嗎?來,告訴老子,我到底有幾斤幾兩?”
詹戰越打越興奮,一記蓄力重刀將沈戎劈的連連後退,同時腳下用力一蹬,跳步而起,雙手握刀力斬而下,似乎想要將沈戎從當中劈開。
“說話!你剛才不是挺猖嗎?現在怎麼變啞巴了?!”
囂張至極的大笑聲中,詹戰身上籠罩的綠光倏然沒來由的一暗。
似乎是大量地道氣數的湧入,讓螳甲刀產生了厭惡,落刀的速度相較之前明顯慢了一分。
苦等的良機終於出現,沈戎怎麼可能不抓住?
只見沈戎眼眸中倏然迸現銳利精光,一直處於被動防禦當中的他毅然踏步搶進,側身讓開劈落的螳甲刀,左手纏上詹戰持刀的手臂,擒拿控制,剔骨尖刀同時劈手剁下!
噗呲!
血光迸濺,一截血肉模糊的手掌掉落在地。
千鈞一髮之際,詹戰竟用自己方才被子彈打爛了手指的左手當做盾牌,擋住了剔骨尖刀。
“嘿嘿,你以為你的眼力很好?我知道你看得見,我也是故意在等你。你要是不還手,那我殺你怎麼能有意思?”
戲謔嘲笑出口的瞬間,詹戰右臂猛然爆發出一股巨力,直接掙沈戎的束縛,手中正持的螳甲刀劃出一道冷冽寒光,兇狠貫向沈戎的脖頸。
“那真是巧了,我也是故意的。”
沈戎眼中同樣有悍意翻湧不止,體內一半的氣數瘋狂湧向左臂,竟以五指徒手抓住了螳甲刀身,任由鋒銳切入自己的掌骨之中,同時剔骨刀直接朝著對方心口插去。
刺啦
剔骨尖刀被攔在詹戰心口之前,倮蟲肉眼不可察覺的獾家仙雙爪交錯,穩穩攔住了逼近的刀尖。
同為鮮血覆臉,都是利器加身。
生死一線,狂笑對峙冷臉。
“想跟我比狠?你還不夠格!”
詹戰神情癲狂,一身地道氣數如浪潮洶湧,不斷衝向沈戎。
沈戎厲眉壓著怒眼,扣住螳甲刀的左手血肉模糊,顫抖不止,節節敗退。
詹戰放聲大笑:“還不服?那就接著來啊!”
“撲你阿母,來就來!”
一個聲音極其突兀插了進來,驚的詹戰眉頭一跳。
潛伏至此的葉炳歡,終於露出鋒芒!
“看好了,沈戎,這就是你歡哥我宰牲口的第五刀,戮魂!”
剔骨尖刀忽然抽回,從灌家仙的利爪中拔了出來。
沈戎體內所有的氣數沿著一條嶄新的氣路狂奔不止,抬手撩刀,從詹戰的頭頂掠過,划向那名灌家仙的咽喉!
仙家靈體並非實物,但這一刀卻像是突破了虛幻和現實的界限,切開了對方的喉嚨。
噗呲!
灌家仙眼神驚恐,雙手捂住脖頸,卻依舊擋不住一股股黑色煙氣逸散而出,靈體飛速暗淡。
弟馬和仙家一損俱損。
此刻體內仙家遭到重創,詹戰也發出一聲強忍劇痛的悶哼,滿頭白髮褪回黑色,渾身發軟,抽身向後快退。
這一刀同樣將沈戎身上的氣數全部掏空,可人道命途的強悍之處便在於即便沒有了氣數的支撐,基本的技法也早已經深入骨髓,依舊具有一定的戰力。
面對朝著自己衝來的對手,詹戰臉上獰笑依舊不散,儘管由於仙家重傷導致自己一身氣數凝滯難動,卻他依舊憑藉自身的力量頑強揮刀。
可惜這樣的攻擊,已經對沈戎造成不了什麼威脅。
只見他腳步一側,讓開勢頭緩慢的螳甲刀,墊步提膝,重重撞在詹戰腹部之上。
被打出了仙家上身狀態的詹戰,躬身噴出一大口鮮血,情不自禁向後一退再退。
可他剛退開不過一步,就突然感覺自己右臂手腕一緊,抬眼駭然看去,發現是被沈戎抬手抓住。
沈戎發力擰轉詹戰手臂,將對方壓的直不起身,右腿捲起風聲踹向詹戰的腿彎!
咚!
詹戰左腳一軟,半跪在地,右臂也在同時被生生折斷,整個人動彈不得,已成待宰的牲口。
沈戎神情漠然,提著剔骨刀貼向對方的手腕,緩緩割過。
第二刀,分筋!
‘哐當’一聲悶響,螳甲刀掉落在地。
詹戰雙眼圓睜,瞳孔中血色纏結,一口染血的牙齒卻緊緊咬在一起,死死不發出半點聲響。
形如困獸的詹戰依舊不願坐以待斃,不顧渾身劇痛,奮起最後一絲力氣,強行轉身,以頭為武器,撞向沈戎的懷中。
沈戎抬起雙腳腳跟,以腳掌踏地,頂住詹戰的衝撞,反手一刀撩開對方後背的血肉,一條白森森的脊骨瞬間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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