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成國公府。
後院偏房。
“兄長,依我看,太子聰慧、睿智,將來定是一個明君,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們不能再觀望了。”
朱希孝從一進門就侃侃而談,幾乎沒停下來過。
一切都是源於今日朱翊鈞的召見,在乾清宮召見完後,朱希孝的心情就難以平靜。
他覺得當今太子雖然年齡小,但有情有義,且睿智非凡,將來定是個大有作為的皇帝。
朱希忠一直一言不發,靜靜的聽弟弟講述今天在乾清宮發生的事情。
聽了一會兒,就命下人上了幾盤菜,一壺酒,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朱希孝說了半天,已是口乾舌燥,但見自己的哥哥是沒有任何表態,不免有些生氣,拿起酒壺猛猛灌了一口,雖是稍微解了下渴,但也是被辣的,直吧咂嘴:“這酒怎麼這麼烈!”
一直不語的朱希忠終於動了嘴皮子,“咯咯”笑了兩聲,說道:
“沒喝過吧?這酒名叫“珍珠紅”是先帝所賜,藏有四十年了喲!”說完朱希忠比了個4的手勢。
朱希孝聽完,拿過一杯子,倒滿之後,見此酒通為紫琉璃色,香氣非常濃郁,撲鼻而來,忍不住又小呡了一口,說道:“有種蘇州福貞酒的感覺。”
如若換作平常,朱希孝定然坐下與自己的哥哥好好品嚐這類名酒,但眼下心中有事,又哪有雅興品酒?直把酒杯往裡推了一推,繼續說道:
“兄長,自開國以來,武臣勳貴中,魏國公當排第一,這並無異議。
但是自魏國公一脈留駐南京守備時,他就只能做得南方勳臣貴戚第一。”
說到這裡,朱希孝見朱希忠面部表情終於了有了變化,知道說這些可以觸動哥哥的心思,於是頓了頓繼續說道:
“自靖難以後,武臣勳貴中我成國公一脈當排第一,但自永樂八年以來,傳到此已有八代,是一年不如一年!
尤其是到你我這,更是連英國公一脈一根毫毛都不如!”
“夠了!純卿你是說的越來越過分了”,朱希忠再也聽不下去,猛地一拍桌,起身反駁道:
“說句大不敬的話,我問你,從武宗開始,到世宗、還有先帝哪一個不是還沒有登基前就被喻為明君?
然後呢,武宗皇帝沉溺豹房和尋歡作樂,世宗皇帝一心修仙尋道,先帝更是貪戀美色,英年早逝!
你又怎麼能有十足把握,太子即位之後就是明君?”
這幾句話問的朱希孝一時無言以對,自己哥哥說的對,單憑太子今天那幾句話,怎麼就能斷定他是明君呢?
朱希忠見弟弟被問住了,一時啞口無言,決心趁機把朱希孝勸回來,喝了一大口酒繼續開始說:
“我成國公一脈靠誰都沒用,只能靠自己,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今天太子和你說的那番話不過是拉攏人心之詞罷了,現在他尚未登基,自然要四處收買人心,將來他若大權在握,還會如此對你否?
如今先帝駕崩,朝局風雲變幻,靠誰都有危險,太早下決定,只怕到頭死無全屍!
我一再教你,凡事不能急,但凡急的可以先緩,緩的可以不做!”
朱希孝聽完愈發覺得迷茫,現在他也拿定不了主意,他今天聽了太多話,只覺得心亂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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