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宮馮保秘奏李太后的同時,乾清宮朱翊鈞也不閒著,他傳召東廠新任提督張鯨秘密進宮。
現在這種情況,馮保暫時沒有用了,想自己蟄伏兩個月,如今已經取到了階段性的進步。
朱翊鈞非常崇信一句話“槍桿子裡出政權”,沒有自己的“武裝部隊”你不管做什麼也是無從下手。
自己先是以人心收服了朱希孝,然後又利用高拱和馮保的矛盾,借言官之手去掉了馮保的東廠,最後再讓朱希孝幫著張鯨徹底收回東廠的權力。
現在錦衣衛、東廠這個兩大秘密武器已經盡在自己手中,朱翊鈞現在也算不上是個孤家寡人。
“臥薪嚐膽”兩月,自己也是該亮劍了!
至於高拱,他自認為他有底氣,手中有牌,可自己也不是吃素的。
本來高拱如若好好輔佐自己,自己或許考慮會繼續用他,將來讓他體面致仕。
可高拱的性格恰好決定了他不可能拱手讓出權力,既然如此,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張居正宦海沉浮多年,根本不可能會被自己三言兩語就收服,但是眼下都不重要了。
你想要的是內閣首輔,朕給你便是!
兩人在無聲中答成了一種默契,既然都想改革,那就先把改革路上的攔路虎去掉!
少頃,得到傳召的張鯨秘密進宮。
“奴婢張鯨來給萬歲爺請安了!”
半響,沒有人應答。
張鯨微微抬起頭瞥向朱翊鈞,見其正把玩著牆上懸掛的一柄二尺長劍。心中不免詫異不已,這位萬歲爺只道是書法練的好,現在又怎道是改玩劍了?
朱家的皇帝怎麼都愛好如此廣泛啊?
“張鯨,你呈上來的那個抄家清單有誤,你作何解釋啊?”
朱翊鈞將牆上懸掛的寶劍取了下來,開口問道。
張鯨聞言不由打了個冷顫,趕緊為自己辯解道:“萬歲爺,點數的那日是奴婢親自跟著監督的,不可能有誤啊!”
“那你的意思是懷疑朕了,朕錯了?”
只聽“叮”的一聲,朱翊鈞拔出長劍,冷聲問道。
張鯨正眼瞧去,只見在窗外透進的陽光照射下,那柄劍的劍尖閃爍著冰冷的寒芒,自己下意識的脖子縮了縮。
“萬歲爺說的對,只是…沒準是奴婢手下那些小畜牲偷偷貪墨了點兒,請萬歲爺放心,奴婢回去一個個嚴查下去。”
“不必了,朕信得過你!你剛掌權東廠不久,再掀起一番大案,手底下的人定然不會服你。”
“萬歲爺教導的是,是奴婢欠缺考慮了。”
朱翊鈞此話說的模稜兩可,不免讓張鯨有些生疑,莫非是剛剛故意詐自己?
還好清點財物總數時,是自己親自過去盯的莊,否則真要少了些,那可就腦袋要搬家了!
此時張鯨膝蓋跪的久了,不免有些疼痛,稍微挪動了下地方,這一細節被朱翊鈞瞅在眼裡。
朱翊鈞將劍放在御案上,下去虛虛伸手將張鯨扶起,後者也是會事的立馬站了起來,有些受寵若驚的說道:“謝萬歲爺!”
“眼下,朕有一件事情要交給你做,你若做好了有賞,做不好了,你這東廠提督也不用幹了,退位讓賢吧。”
張鯨腦袋微微一側,諂笑道:“皇爺交待的事情,奴婢定用心去做,就是讓割了奴婢這顆笨頭,奴婢也在所不辭。”
朱翊鈞看著眼前拍馬屁的張鯨,心中感慨。
果然,太監的拍馬屁是個與生俱來的技術活。尤其是能混到這種位置的,更是沒一個簡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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