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你的身份。”
鬱朕從抽屜裡取出一張燙金卡片，“特聘研究員，直接向院長負責。不需要參加任何考核或評比。”
他將卡片和一份蓋有學院印章的空白聘書一起放下：“職務和職稱由你自己填寫。”
“最後一個條件。”
他直視著李北斗的眼睛，“如果你願意留下，從今日起，你有權參與學院所有重大決策。包括但不限於：教師聘任、資源分配、甚至是...”
他停頓了一下，“下任院長的提名。”
鬱朕的話音剛落，李北斗已經拿起鑰匙在手裡拋了拋：“成交。”
這乾脆利落的回答讓鬱朕端著茶杯的手懸在了半空中，熱茶差點灑出來。老院長瞪大眼睛：“你...不再考慮一下？”
李北斗已經順手把徽章別在了自己衣領上：“不用考慮啊，條件挺好的。”
他拿起聘書，龍飛鳳舞地寫下“首席顧問”四個大字，“反正我本來也沒打算去史萊克。”
鬱朕張了張嘴，準備好的三百字挽留演說卡在喉嚨裡。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假髮，懷疑是不是剛才聽錯了。
“不過有個小問題...”李北斗突然皺眉。
鬱朕立刻正襟危坐，心想果然還是要討價還價。卻聽見少年認真地問：“零號樓能養魂靈嗎？我的魂靈挺喜歡待在外邊的...”
老院長肩膀一垮，準備好的談判策略全部作廢。他哭笑不得地擺手：“養！別說魂靈，你想養萬年魂獸都行！”
李北斗眼前一亮：“那再好不過。其實我還想改造下實驗室...”
“改！隨便改！”
鬱朕搶著回答，然後突然警覺，“等等，你要改什麼？”
“就是把房頂拆了換成透明穹頂，方便晚上看星星。”
李北斗邊說邊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設計圖，“順便在後院挖個溫泉。”
鬱朕盯著那張塗鴉般的圖紙，上面還畫著幾個歪歪扭扭的貓爪印。他抹了把臉：“行...都依你。”
“還有個小要求...”
“你說。”
“能每週末給食堂加頓火鍋嗎？”
鬱朕的茶杯終於沒拿穩，“啪”地掉在桌上。他深吸一口氣：“沒問題...但為什麼是火鍋？”
“余天巧說比賽贏了就得吃火鍋慶祝。”
李北斗一臉理所當然，“我想著既然要留下來，那每週都值得慶祝。”
老院長突然笑出了聲，笑得假髮都歪了。他邊整理頭髮邊搖頭：“好，好...我這就去聘個西南來的廚子。”
李北斗滿意地點點頭，突然又想起什麼：“對了院長...”
鬱朕條件反射地捂住心口：“還、還有？”
“您假髮歪了。”少年指了指自己的頭頂，一臉誠懇。
辦公室窗外，一隻海鷗恰好撞在玻璃上，“咚”地一聲摔在窗臺。鬱朕看看海鷗，看看李北斗，終於徹底放棄形象管理，拍著大腿笑起來：“你小子...真是...”
李北斗貼心地遞過茶杯：“院長，喝茶順順氣。”
結果發現茶杯早就空了，只好尷尬地轉手拿起熱水壺，“要不...我給您現泡一壺？”
老院長笑得更厲害了，邊笑邊擺手。
笑著笑著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很多年沒這樣開懷大笑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