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最後一縷金色陽光穿過雲層,灑在東海學院幽靜的小路上。舞長空踏著輕緩的步伐,朝那座被學生們私下稱為“零號樓”的神秘建築走去。他那一頭如瀑的藍色長髮在晚風中輕輕飄動,髮絲間隱約閃爍著星辰般的光澤。墨綠色的眼眸深邃如潭水,映照著天邊最後一抹晚霞。
零號樓的大門是樸素的木製結構,卻透著幾分古樸的威嚴。當舞長空修長的手指輕輕推開厚重的木門時,門軸發出“吱呀”一聲輕響,彷彿在歡迎這位不速之客。
院落的景象出乎意料地生機勃勃。佔地不大的庭院裡,綠意盎然的草地鋪展開來,幾株不知名的野花點綴其間。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草地上那隻正在冥想的小白兔,它盤腿而坐的姿態頗有幾分禪意,最奇特的是它雙膝上擺放著三柄赤紅色的小刀,刀刃在夕陽下泛著妖異的光芒。
一旁的古樹上,一隻灰褐色的貓頭鷹正歪著腦袋呼呼大睡,圓滾滾的肚子隨著呼吸一起一伏。而在院落的另一側,一隻長相奇特的生物正悠閒地趴在草地上看書——那是一隻長著蛇尾的雙生龜,兩隻龜腦袋一個在專注地閱讀,另一個則時不時抬頭張望,蛇尾偶爾會翻動書頁。
舞長空靜靜地站在門口,沒有立即踏入。他的目光從三個奇特的生物身上一一掃過,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若有若無的微笑。
微風吹過,帶來一絲花草的清香,也吹動了他藍色的長髮。
“舞長空老師?”
正在屋內看書的李北斗聞聲走出,疑惑的看著舞長空,“有何貴幹?”
舞長空收回打量院內魂獸的目光,微微頷首:“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李北斗挑了挑眉,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老師請便。”
庭院中的三隻魂獸突然齊刷刷地停止了各自的動作,六隻眼睛同時聚焦在舞長空身上。小白兔收起了三柄小刀,貓頭鷹睜開了原本半眯著的眼睛,連雙生龜也合上了書本。
寂靜中,舞長空邁步走進院內。他的靴子踩在草地上,竟沒有發出半點聲響。遠處的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那道藍色的身影在暮色中顯得格外清冷。
“不知道舞長空老師找我有什麼事?”
李北斗為舞長空沏了一壺茶,不介意的問道。
“我聽龍主任說起來,第一任零班創立的核心人物,想要過來找你取取經。”
“實不相瞞,我是這一屆一年零班的班主任,聽聞早在三年前,第一屆零班成立,時隔三年,兩屆的學生之中,卻從來沒有一屆學生能夠達到當年的高度。”
舞長空指尖輕叩桌面,茶盞中的水紋微微盪漾。黃昏的餘暉透過窗欞,在他藍髮上投下細碎的光影。
“首屆零班的成績,確實意外。”
李北斗將茶壺輕放,瓷底與木桌相觸竟未發出半點聲響,“不過龍主任誇大其詞了,我們只是運氣好些。”
“運氣?”
舞長空突然抬眸,墨綠瞳孔倒映著李北斗平靜的面容,“運氣可不會讓人從千挑萬選中的天海聯盟大比中脫穎而出,同樣也不會讓人榮獲個人與團體賽的冠軍。”
舞長空有舞長空的傲氣,他自問不會比戚俊飛這個從日月皇家學院中畢業的老師差,但是涉及教學,涉及到他所看中的學生,由不得他謹慎。
在他還是高階部老師的時候,便聽過李北斗的大名,只是難得一見。
“舞長空老師謬讚。”
李北斗也不繼續謙虛,大放的承認下來。
“所以,話又回到了我們最開始的問題。”
李北斗悠然的看著舞長空,“舞長空老師有何貴幹?”
“我可不記得我們之間有什麼交集才對。”
夕陽的餘暉染紅了茶湯,室內蒸騰的水霧模糊了兩人的輪廓。舞長空將茶杯輕輕放回檀木桌面,藍髮拂過肩頭時帶起一陣雪松般的清冽氣息。
“李北斗同學。”
他的聲音比平時略微低沉,墨綠色的眸子直視著對方,“我來是有一事相求。”
院子裡的玄冥突然同時抬頭,左邊腦袋的金色瞳孔收縮成細線。小星不知何時蹲在了窗臺上,三柄赤紅小刀在爪間無聲旋轉。
肥咕從樹上甦醒,銳利的雙眼微微眯起。
李北斗指尖輕點杯沿,一圈淡金色的漣漪在茶麵上盪開:“說說看?”
“我請求你擔任新一屆零班的助教。”
舞長空站起身,藍色長髮垂落如瀑,在身後搖曳出星辰般的微光。他右拳抵在左胸,行了個古老的魂師禮,這個動作讓他挺拔如松的身姿微微前傾,竟顯出幾分少見的謙卑。
“有意思...”
李北斗抿了一口茶,不解道:“我還只是一個學生。”
舞長空搖搖頭,“龍主任已經告訴我了,四年零班目前文化課課程已經結束,開始了提前進行高階部第二職業的學習,零班的五人之中,也只有你沒有選擇第二職業,空閒在家。”
“先坐。”
李北斗抬了抬手,示意舞長空坐下,“我不覺得我能夠教什麼,就算是陪練,我也不覺得我能夠比舞長空老師你在實戰上的經驗豐富。”
“最後......我能夠得到什麼?”
舞長空從懷中取出一枚冰晶令牌,推至茶几中央:“中級升靈臺,三天無限時許可權。”
李北斗的指尖在茶杯沿口停頓:“整個東海學院的高階部,一年總共才五個名額。”
“我想知道舞長空老師從何處得來?”
“這是我從個人渠道中獲得的資格,與學院無關。”
舞長空手指輕點令牌。
“代價呢?”李北斗抬眼。
“每週三節實戰課,三個月。”
舞長空的聲音清冷,“我需要你教他們真正在戰鬥中進行配合的能力。”
李北斗輕笑:“你確定學院會同意一個學生執教?”
“我來之前去找過戚俊飛老師。”
舞長空搖搖頭,“他跟我說過,在實戰方面,尤其是團體三人賽中的戰術佈置和戰鬥配合上,他沒有任何的插手。”
只見舞長空目光炯炯,似乎是在看著一塊未經打磨的絕世瑰寶,“從始至終,從訓練到團體賽實戰,都是你在佈置戰術和引導節奏。”
李北斗的手指輕輕敲擊著茶杯邊緣,發出清脆的聲響。窗外的夕陽已經完全沉入地平線,屋內只剩下魂導燈溫暖的光暈。他盯著舞長空推過來的冰晶令牌,突然決定的抬起頭,微笑著說道:“舞長空老師盛情邀請,我再三推脫...那就不禮貌了。”
看著將令牌收起來的李北斗,舞長空毫不在意,甚至是如釋重負的笑了起來。
作為史萊克學院的弟子,舞長空對史萊克學院的教學方式並沒有盲目的崇拜,他的內心也許已經“史萊克化”,但在教學理念上,他依舊推崇濁龍鬥羅所提出的實戰教學理念。
作為強者,的確能夠給他所看重的學生喂招不假,但同樣,作為強者,哪怕他再怎麼把控對戰的強度和烈度,都不可能讓自己的學生感受到那實實在在的緊迫感和打擊感。
因為在他們看來,自己的強大是理所當然的。
那種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敬畏,他無法教會。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