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次奴婢還是沒能見到冠軍侯,請陛下責罰。”
“罷了,你舟車勞頓,也算辛苦,下去吧。”
兩年的沉澱,曾經肆意妄為的蕭靜安也成了名副其實的少年君主。
不僅將朝堂牢牢掌握在手中,更是利用科舉殿試這一權柄將各大世家分而化之。
大梁朝堂,也被他重新注入了新的活力。
“楠笙,莫安這兩年在東臨的所作所為,你怎麼看。”
屏風之後,齊楠笙放下手中棋譜,笑著答道。
“在我看來,冠軍侯可為當世聖人!”
小皇帝聞言一愣,隨即苦笑搖頭。
“是啊,鉅子犁造福萬千,造紙術與印刷術廣開民智,其產出的石灰更是令我大梁之官道再無崎嶇。”
“這份功績,說是聖賢在世都不為過。”
“有時候朕也在想,莫安的腦子究竟是怎麼長的,為何總有這麼多奇思妙想。”
齊楠笙從屏風後走出,恭恭敬敬地朝小皇帝拱手道。
“最難能可貴的,是冠軍侯並未將這一切據為己有,反而廣佈天下。”
“陛下,恕在下直言。”
“不管冠軍侯是否有爭霸天下之心,他都已經具備了逐鹿中原的實力。”
“若為了天下蒼生,陛下可禪讓於冠軍侯,從此賢名永載史冊。”
“若為了歷代先皇打下的江山,冠軍侯不死,蕭氏皇族不寧!”
“至於如何抉擇,盡在陛下一念之間。”
齊楠笙言語之直白,超出蕭靜安的預設。
這位大梁天子,從未想過齊楠笙會如此,一時間竟有些愣神。
緩了一會兒,蕭靜安也笑了起來。
“哈哈哈!”
“齊楠笙啊,齊楠笙。”
“你終究是騙不下去了。”
齊楠笙挺直腰背,垂眸一笑。
“陛下洞若觀火,在下佩服。”
小皇帝從筆架上取下那裝有母蠱的古樸鈴鐺扔在地上,猛地一腳踩碎。
“莫要吹捧了,朕可是被你騙了一年多。”
“要不是朕心血來潮,請來太醫檢查這鈴鐺,都不知道這母蠱居然在一年前就已經死了。”
“你演得可真像啊。”
齊楠笙笑了笑,右手並指成劍,在手腕上輕輕一點,墨聞聞留下的墨家機關鎖頓時變成一地碎片。
“縱橫家,當代鬼谷,齊楠笙見過陛下!”
蕭靜安沒有一絲慌亂,輕輕端起茶杯飲了一口。
“鬼谷?”
“一怒而諸侯懼,安居這天下息。”
“朕倒想聽聽,你這位當代鬼谷子,想說些什麼。”
齊楠笙微微拱手。
“在下可助陛下,斬殺冠軍侯!”
小皇帝雙眼一眯。
“莫安一身橫煉,攻城弩都無濟於事,你有什麼辦法?”
齊楠笙再次並指違為劍,朝著地上一指。
御用的青磚之上直接破開一道細縫。
齊楠笙拿起御案上的茶杯,將茶水全部倒入細縫之中,沒有任何水流溢位。
小皇帝見此,頓時站起身來。
自從上次莫安將御書房拆了個乾淨之後,小皇帝重建時可是費了大功夫。
這地上的青磚,乃是採集太湖湖底之陰泥燒製而成,燒成之後,其堅固遠勝精鐵。
而且在這地磚之下,更是鋪設了足足兩支厚的石灰!
更可怕的是,這還僅僅是以指代劍!
“陛下,有此劍術,可能破冠軍侯之橫煉?”
小皇帝沉默著點了點頭。
“你想要什麼?”
“只要你助朕斬殺莫安,朕無有不準。”
齊楠笙笑著搖頭。
“陛下或許誤會了,在下並沒有說要親自出手。”
“這一手縱橫劍術,在下可奉上秘籍,憑掌印司幾位公公的武學修為,練成並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