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詩會結束,陳雲帆都想不明白,陳逸的書法究竟怎麼有如此造詣的?
明明他被母親關在府內三年之久,期間沒有紙筆,怎麼會……
哦,或許他是以手為筆,以水為墨,以地為紙,獨自在房間裡習練書法。
還有他的詩詞,恐怕也是每日回憶先前所學,方才有現在的成就。
陳雲帆這樣猜測著,心中驀然嘆了口氣,“娘啊,您究竟為何要關著逸弟啊。”
若陳逸沒被關起來,想來不會有如今的成就。
“父親說的沒錯,人吶,不經歷磨鍊就不會成才。”
“好在我已經成才了。”
陳雲帆想到自己如今是大魏朝的狀元郎,臉上頓時露出一抹自得。
大步流星的朝書院後門走去。
先前他拒絕了嶽明先生和李懷古相送,此刻倒也走得輕鬆自在。
哪知他剛剛穿過一道門廊,就聽側後方有姑娘開口問:“你是狀元郎?”
“是……”
還沒等陳雲帆看清來人樣貌,轉頭瞬間便有一把粉末撲面而來。
他愣了一下,連忙捂住嘴唇,屏住呼吸看著來人。
“姑娘,你這是做……什麼……”
話沒說完,陳雲帆便雙眼翻白的仰躺在地。
噗通。
見狀裴琯璃拍拍手,哼道:“本女俠的藥粉豈是那麼好防的?”
她瞧了瞧左右,見四下無人,便拿出一柄小刀上前。
片刻之後,裴琯璃收起小刀,看著自己的傑作,嘿嘿笑了起來。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欺負姐夫,哼!”
說著,裴琯璃便朝書院之外蹦蹦跳跳,鈴鐺晃盪傳出叮鈴叮鈴的響。
“什麼破詩會一點都不好玩。”
若不是她機靈,趁著那些才子佳人離開時,四處轉悠還找不到陳雲帆。
好在她想做的都做完了,為姐夫出了氣,嘿嘿。
待裴琯璃回到馬車上,一臉焦急的小蝶總算放心下來,幽幽的說:
“回去之後,小蝶會如實告訴姑爺的。”
裴琯璃略有心虛的拉著她的手,搖啊搖:“小蝶姐,咱們可以將此事推給裝裱行,是吧?”
小蝶被她纏得沒辦法,只得點點頭,催促老羅趕著馬車回府。
裴琯璃頓時欣喜道:“就知道小蝶姐最好了,跟姐夫一樣好。”
小蝶臉色平緩下來,不過仍舊不放心的叮囑:“之後如果姑爺問起來,咱們都要說是裝裱行老闆拖延。”
“放心放心,撒謊我最在行了。”
“嗯?”
“額,我是說我嘴巴最嚴了。”
前面駕車的老羅聽到裡面的對話,不禁擦了擦腦門。
也不知道那位裝裱行老闆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他要承受這樣的痛苦。
不知道過去多久。
陳雲帆被春瑩一把冷水潑在臉上,迷迷糊糊的醒過來。
“我,我這是怎麼了?”
春瑩微微低下頭,不敢吭聲,只是抬手指了指他身上。
陳雲帆坐在馬車的車廂裡,低頭看了看。
只見他身上那件耗費數月定製的衣袍,連同腰間那條價值不菲的繫帶一起,被利刃割得七零八落。
唯有內裡的白色衣褲還算完好,不至於讓他赤裸。
看完,陳雲帆一把擦乾臉上的水漬,咬牙切齒的問道:“那死丫頭是誰?”
春瑩搖搖頭。
陳雲帆明白過來,“她來頭很大?”
“公子,她是山族那位山婆婆的孫女。”
“哪個山族?”
“烏蒙山十三個山族中最大的那個。”
沉默了好半晌。
陳雲帆想了想,“若我沒記錯的話,我是今日才剛到的蜀州?”
春瑩點頭。
“那我應該也沒得罪過她,是吧?”
春瑩繼續點頭。
陳雲帆目露兇光:“那她為何這般對本公子?”
春瑩猶豫片刻,方才拿出一個錦盒,取出裡面的一卷字帖開啟亮給他看。
陳雲帆目光盯在字帖左下角的落款上,先是愕然,繼而氣得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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