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弟,你還是不是陳家人?”
“我只是想在你面前顯擺顯擺,還沒成功,你他娘……呸呸,你竟讓外人對你同父異母的兄長下此狠手?”
“混蛋,可恥,可恨!”
罵了足足盞茶時間,他方才停下來。
春瑩見狀,欲言又止的說:“公子,要不您……您就當此事沒發生過?”
陳雲帆猛地看向她,語氣很是委屈:“春瑩啊,沒想到你是這樣幫襯我的。”
“我被人扒成這幅德性,怎可能當沒發生過?”
“他孃的,向來只有本公子欺負別人,如今竟被一個死丫頭這麼對待,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要報仇回去,你可有辦法?”
春瑩抿了抿嘴,欠身道:“若公子堅持,奴婢只能將此事稟報主母,由她親自定奪。”
“這也不能做?”
“山族之人太過危險,奴婢擔心您性命有失。”
陳雲帆怒容消散少許,“有多危險?”
春瑩想了想,在自己身上比劃了好幾下,“他們不擅長正面對敵,多是暗殺下毒、下蠱蟲。”
“若是公子不小心中招,估摸著會全身長膿包,或者被蠱蟲啃噬五臟六腑,或者……”
“停!”
沒等她說完,陳雲帆深吸一口氣,“算了,本公子大人大量,就饒過她這一回吧。”
說著,他看向春瑩,猶豫著問道:“那個,應該沒人看到本公子這樣吧?”
“奴婢一直在暗處跟著您,等她離開後,就把您帶回來了,應是沒人看到。”
聞言,陳雲帆放鬆下來,好在他狀元郎的儀態沒丟。
只是他看著身上殘破的衣袍,多少為它們感到心疼。
沉默片刻。
陳雲帆想起正事,“鷂鷹可來了?”
春瑩點頭,“他正在與侯府的一名鐵旗官交換情報。”
“既然如此,等等吧。”
陳雲帆看著車廂外,“本公子也我朝樞密臺白虎將麾下‘隱衛’有何事找來。”
或許,此番聖上命他任職蜀州也與“白虎將”有關。
……
蕭府,春荷園。
此時,二更鼓已過,寧靜的園子裡燈籠燭火黯淡許多。
書房內,陳逸坐在書桌前,低頭寫著字。
旁邊,裴琯璃耷拉著腦袋,圓潤的小臉上訕笑著。
小蝶則是已經雙眼含淚,抽泣道:“姑爺,都是小蝶的錯。”
裴琯璃連忙道:“不是小蝶的錯,姐夫,是我的錯。”
“若不是我執意要去書院詩會,那幅字帖就不會丟,你要罰就罰我好了。”
說著,她還拉著小蝶的手,寬慰道:“不哭不哭哈,姐夫不會怪你的。”
小蝶沒理她,仍舊在自責。
陳逸抬頭看了看兩人,搖頭道:“行了,一幅字帖丟就丟了,也不是第一次。”
加上之前那次,他都丟兩回……
不對,算上蕭婉兒私自拿走的兩幅字帖,他都已經丟三回了。
裴琯璃頓時露出笑容,胳膊肘碰了碰小蝶,“我說的沒錯吧,姐夫不會生氣的。”
小蝶扭了下身子,噘著嘴離她遠點兒。
陳逸見裴琯璃還要再說,抬手打發她回蕭驚鴻那裡,接著吩咐道:
“小蝶,你讓行哥帶著這幅字帖去裝裱行,看看壽宴開始前,能不能裝裱好。”
小蝶接過字帖,再次道了聲歉,轉身出了書房。
而裴琯璃卻是期期艾艾不想走,她還想告訴陳逸今晚捉弄他兄長的事情。
哪知這時,門外響起蕭驚鴻的聲音:“琯璃,出來跟我回去,讓你姐夫休息會兒。”
裴琯璃腦袋一縮,見陳逸擺出一副愛莫能助的手勢,只得耷拉著腦袋離開。
“來了,驚鴻姐姐。”
待人走後,陳逸搖了搖頭,一邊喝著醒酒湯,一邊收拾桌案。
難怪山族把這虎丫頭支出來,就這鬧騰勁兒,估摸著她在山族也不安生。
沒一會兒,子時更鼓響起——
【每日情報·地級下品:丑時一過,定遠侯蕭遠壽宴,一日風雲動。可獲得不少機緣。】
陳逸掃了一眼,眉頭微挑。
地級機緣,一日風雲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