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他嘴角都勾起來了,那條咬鉤的金毛鯉魚竟在他接手魚竿的瞬間,一個翻身脫鉤而去。
陳逸笑容凝滯,“……”
蕭無戈想笑又不敢笑,只默默把魚竿拿了回來,“姐夫,它可能吃飽了。”
裴琯璃卻是毫無形象的笑了起來,“姐夫,原來也有你不會的事情呀。”
陳逸看了片刻,神色自若的收回手,抓著自己的魚竿淡淡的說:
“不是不會,而是……”
蕭無戈搶在他之前接話:“願者上鉤,是吧姐夫?”
“……沒錯。”
個老子的,這池子金毛魚絕對有問題。
見人下菜碟,是吧?
好好好。
陳逸決定下午就找來漁網,他就不信一網撒下去抓不到一條魚。
接著他照例跑去書房寫了會兒字。
揮毫潑墨,沒有固定的詞句,隨性寫了一些,當熟練魏青和行書字型了。
臨近午時。
陳逸收拾好心情,準備去佳興苑看看蕭婉兒如何“訓斥”藥堂掌櫃的。
理由他都想好了——蹭飯。
哪知他剛出木樓,就見幾道身影出現在春荷園裡。
不是乾國公張瑄、孫輔等人是誰?
陳逸掃了一眼,略過後面的蕭秋韻和張恆,上前行了個揖禮道:
“見過乾國公、孫老先生。”
蕭秋韻見他忽略自己,臉上笑容一頓,開口道:“輕舟侄兒,怎不給姑姑見禮?”
陳逸看向她,似是後知後覺的說:“見過秋韻姑。”
蕭秋韻是蕭驚鴻三姑,倒的確是他的長輩。
只是她是蕭望年近四十時所生,輩分雖高,年齡卻比他們大不了幾歲,約莫二十六七。
“這才乖,驚鴻侄女的運道不錯。”
乖?
陳逸暗自皺眉,卻也沒繼續開口,想看看幾人來意。
張瑄瞧了眼兩人,笑著說:“老夫等人不請自來,沒叨擾你吧?”
陳逸神色一正,“有一點兒。”
“額。”
乾國公面上笑容頓時凝固,蕭秋韻同樣如此。
反倒是孫輔大笑出聲,“輕舟啊,你倒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不錯不錯。”
張瑄氣急,瞪著他:“不錯在哪兒?”
蕭秋韻附和著點頭,幽幽的說:“驚鴻平日裡對你很好吧?”
“夫人待我確實很好。”
勿怪陳逸這麼耿直,他不用想都知道幾人來意。
除了他的字帖想來不會有其他事。
孫輔見狀,打了個圓場,直言道:“秋韻今日帶恆兒回廣越府,驚鴻不在,張國公就想著讓他們跟你道個別,順便轉告驚鴻一聲。”
陳逸恍然點頭,笑著說:“方才晚輩說錯話了,還望國公大人見諒。”
張瑄指了指他,壓根不信。
不過些許微詞,他倒也不好和陳逸置氣,顯得他這位乾國公肚量不高。
旋即他擺手示意蕭秋韻道:“天色不早,你帶恆兒回吧,一路上舟車勞頓,萬事小心。”
蕭秋韻神色平復,欠身一禮,沒再多說,徑直帶著張恆離開春荷園。
只不過臨走門廊前,那張恆兀自回過頭來喊道:“史上最無恥的逃婚郎,略略……”
蕭秋韻只是象徵性的拉了他一下,便任由他喊。
“……”
待兩人走遠,再聽不到張恆的聲音,陳逸方才看向二老笑著說:
“扯平了。”
聞言,本還面色不悅的張瑄頓時笑了起來,指著他笑罵道:
“你這小子當真跟你爹一個德性,一句話能把人氣個半死,偏偏還能找補回去。”
孫輔苦笑搖頭,“倒也有些區別,陳玄機那人生性沉穩,城府極深,可不會說些俏皮話。”
涉及“父親”,陳逸不好多說。
“行了,你要有事就先去忙,我和孫老貨嗯……”
張瑄瞅見亭子里正在釣魚的蕭無戈,眼睛一亮,拉著孫輔就朝那邊走去:“這池子有魚啊。”
見狀,陳逸笑了一下,叮囑小蝶侍奉著,便獨自去了佳興苑。
喜歡釣魚?
那看來老國公和孫老先生應是很好相處。
這大概就是釣魚佬的惺惺相惜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