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時分,蕭婉兒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連日來壓在她心中的石頭落地,讓她不免多說幾句。
當然,大半是說給蕭無戈聽的,小部分才輪到陳逸。
不過似乎蕭婉兒還記得那晚的事情,話能說上幾句,眼睛卻也不大敢看他。
陳逸心中好笑,沒太在意。
雖說是誤會一場,但是放在禮法規矩的大魏朝,男女之間是有大防之說的。
該避諱一些的地方倒的確要避諱。
也就是裴琯璃那虎丫頭不在意這些。
她連山族內的規矩都不在意,更不消說去遵守中原朝堂的禮法了。
用過晚膳。
蕭婉兒送陳逸和蕭無戈走出木樓,瞧見屋外雨水停歇下來,微笑說:
“一連下了十多日,這雨總算停了。”
陳逸抬頭看了看夜空,陰雲的確散了,一輪明月伴著點點星辰露頭。
只是空氣仍有些涼,溼氣較重。
“雨停了,挺好。”
陳逸側頭看向蕭婉兒,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只以他這幾日習得的醫術,仍不難看出蕭婉兒的病容——體寒,不是一般的寒。
結合《傷寒雜論》和醫道玄奧,她應是“命門火衰之體”,也就是“寒毒入髓”。
只是他沒有搭脈診斷,沒有詢問病症,倒不好判斷蕭婉兒具體境況。
蕭婉兒注意到他的眼神,下意識的偏過頭。
不過很快,她調整過來,語氣自然的說:“你們快回去歇著吧。”
陳逸笑了笑,“大姐也回屋吧,天還有些涼。”
說完,他便帶著蕭無戈回春荷園。
蕭婉兒自是嗔怪的瞪著他的背影。
過去這麼些天,她已經習慣陳逸這般態度。
只是在外人面前,尤其是在蕭家人面前,她不想被人瞧出異樣來。
萬一被人發現了……
蕭婉兒沒繼續想下去,不覺間拉緊了身上大氅,幽幽的嘆了口氣。
“他可別再這般孟浪失禮了啊,不然我,二妹……可怎麼好啊?”
陳逸自是不清楚蕭婉兒的擔憂。
回到春荷園後,他便讓小蝶帶著蕭無戈去休息。
他則是去了書房,照例練了會兒行書、魏青體。
不多,只有兩頁雲松紙,堪堪兩百字而已。
簡單收拾好書房。
陳逸側耳聽到小蝶和蕭無戈兩人呼吸平緩,便起身來到屋外,朝紫竹林走去。
臨到邊上,他脫掉靴子放在石板路上,接著拉起褲腿和長衫下襬,就這麼赤腳走到竹林裡。
連日下雨,林子裡仍有水汽,地面更是泥濘,穿著鞋反而溼滑,不好習練武道技法。
陳逸靜立片刻,將玄武斂息訣散在體表的氣機收攏回丹田、膻中兩大氣海,方才擺出大槍樁功的體式。
眼眸微閉,他便引動氣海氣機繼續打通手足正經。
如今大槍樁功從玄階提升至地階,修煉方式不變,可效果卻有顯著提升。
不但對氣機掌控更加得心應手,連帶著樁功修煉得來的勁力增長都多了不少。
此刻已達到四象之力,足有八千斤之數。
相較其他修煉大槍樁功的武者,他的勁力應是多了一倍有餘。
只是想更進一步,達到大成“武道體”中玄奧記錄的“龍力”,他還差了很多。
想來他在九品境是不可能了。
半個時辰後。
隨著手足四條正經打通,陳逸身體禁不住一震,一口濁氣旋即從口中吐出。
他身體回正,活動活動手腳,便用崩嶽勁打出一拳。
砰!
沉悶的空爆炸響,拳出風過,竟是直接將三丈外的一根紫竹吹折。
陳逸看了看那根紫竹,又看了看自己的拳頭,頓時露出一絲微笑。
“拳出成風,可斷三寸木,正是正經打通的標誌。”
欣喜過後。
陳逸便再次擺出大槍樁功,腦海中頓時浮現一段玄奧的描繪。
“手足四條正經貫穿百骸,打通後便可引天地靈機入丹田、膻中氣海,真元初生,突破八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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