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次這位爺逃婚,差點把他害死,這回應該不至於鬧那麼大吧?
興許是蕭無戈的聲音大了點兒,惹得前面幾位官員瞧過來。
待看到他後,為首的劉巳便不能當做沒看見,帶著身後的官員走來,躬身作揖道:
“下官等人見過小侯爺。”
蕭無戈大人似的擺手,笑著說:“劉伯伯,您別客氣,前兩天您還到府裡呢。”
聞言,劉巳面上生出光彩,顯然這一句話讓他受用。
“無戈啊,你這次過來是?”
“姐夫說要來接人,我跟來瞧瞧。”
“接人?”
劉巳皺眉看向陳逸,見他仍舊面露笑容並無異色,想了想便點頭道:
“今科狀元陳雲帆乃是你姐夫的兄長,倒的確該來這一趟兒。”
蕭無戈眼睛一亮:“狀元郎?那他是不是比探花郎還厲害?”
劉巳遲疑著點了點頭,意有所指的說:“如今他乃是布政使司的參政,與伯伯同為從四品官身。”
“而方規只是五品參議,官職上差了狀元郎一籌。”
陳逸自是聽出他話中的意思,這是在點他,讓他注意身份場合。
不過想歸想,面上他只當沒聽懂,笑著說:“無戈啊,知府大人的意思是陳雲帆比李懷古厲害。”
劉巳當即臉色略有難看,看了他一眼便拂袖而去。
他心裡多少有些煩悶。
一來是因為陳逸在蜀州城先後幾件事,讓他不喜。
二則是陳逸和陳雲帆兩人之間的關係明顯算不上和睦。
若是和睦,只他一個人前來便可,為何還要帶上蕭無戈這位小侯爺?
此刻,其他幾位蜀州大小官員互相看看,朝蕭無戈再次一禮便都跟了過去。
唯有蕭東辰皺著眉走了過來,盯著陳逸,語氣嚴肅的問道:“二姑爺,你今次來可不算好時候?”
他比蕭懸槊長几歲,但保養的很好,面白無鬚,加上那身青色官袍襯托,讓他多了幾分官氣。
陳逸不置可否的點頭,接著從懷中取出那張名帖亮給他看,“東辰叔,兄長相召,我也沒辦法。”
蕭東辰看了一眼,神色緩和下來,不過仍然提醒一句:
“別怪我多嘴,你兄長不遠萬里從京都府趕來蜀州任職布政使司,想必你清楚他身份的特殊。”
“有何特殊?”
儘管有些孟浪,但陳逸仍舊追問道:“東辰叔不妨給小侄透個底兒?”
蕭東辰猶豫片刻,湊近些壓低聲音:“蜀州布政使司的右使年事已高,最多兩年便會退位。”
陳逸一愣,暗自咋舌,這事和陳雲帆有關聯?
要知道布政使乃是一省主官,從二品的要員。
而陳雲帆狀元出身,沒在翰林院精修直接下放蜀州任職從四品參政已是特例。
再讓他兩年後直接接任蜀州右布政使……當今皇上就這麼獨斷專行?
蕭東辰知道他聽懂了,便繼續道:“特殊時期,更當謹小慎微一些。”
陳逸拱手:“多謝東辰叔提點。”
蕭東辰點點頭,笑著和蕭無戈招呼一聲,便轉身朝劉巳等人走去。
王力行和顏宏心下一鬆,關鍵時候還是府裡的老爺深明大義。
旁邊的小蝶和蕭無戈則都是似懂非懂。
“姐夫,狀元郎既是你兄長,那他就不是和你不對付的人吧?”
陳逸瞅了他一眼,目光旋即看向官道盡頭,似笑非笑的說:
“應該吧……誰知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