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老夫是你爹的冤家對頭!”
哦?
陳逸心下恍然,原來根結在這裡,面露微笑:“家父沒有和晚輩說起過,國公大人見諒。”
張瑄一愣,抬手指著他,氣得吹鬍子瞪眼:“你這後生當真是不怕……”
旁邊的蕭老侯爺連忙攔住他,“多大的人了,還當自己是小孩子?”
“可他剛剛說那番話……陳玄機沒把老夫放在眼裡?”
“你想多了。”
蕭老侯爺示意孫輔把人拉走,張瑄兀自黑著臉,一言不發的朝廂房走去。
待人離開後。
蕭老侯爺見陳逸仍舊平靜,搖頭笑道:“你這小子,剛剛故意的?”
陳逸咧嘴,“瞞不過老太爺。”
他雖奇怪張國公的態度,但這不妨礙他“反擊”。
當然,他知道分寸,不會那麼明顯就是。
蕭老侯爺一樂,“不錯,是個不肯吃虧的主兒。”
“不過陳玄機若是在這裡,怕是得抽你倆耳光。”
“孫婿願聞其詳。”
“都是些陳年舊事,六年前恰逢蠻子東進在交州一帶擄掠……”
老侯爺沒有隱瞞,說起乾國公張瑄和陳玄機的恩怨。
簡單來講,當時任職江南府布政使司的陳玄機,沒有及時調配出糧食支援交州,惹張瑄不快。
因此兩人便結下樑子。
不過就陳逸所知,那之後陳玄機就被聖上差遣出使西陸佛國,現在怕是真的不記得和張瑄的矛盾。
蕭老侯爺說完,笑著道:“那老傢伙只對事不對人,若你有空給他寫首詩,保準能哄得他笑開花。”
陳逸略有遲疑,姑且先應道:“孫婿記下了。”
閒聊幾句,蕭老侯爺沒有多留他,在得知他想離開府出門逛逛,便直接應承下來。
“以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驚鴻都已原諒你了,老夫自然不會拿著不放。”
“不過你如今身在蕭家,還是安心些,城南那種地方就別去了。”
陳逸點頭應是。
若不是先前他想著出門看個樂子,也不會特意去什麼煙花巷柳。
沒多久,陳逸便帶著蕭無戈一同離開清淨宅。
蕭老侯爺思索片刻,便讓請張瑄和孫輔兩人過來。
乾國公張瑄匆匆跑來,急不可耐的問:“怎麼樣?你那孫女婿答應了沒有?”
孫輔笑罵:“你也是位國公,這麼算計一位後輩,臉紅不臉紅?”
張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說:“若是能得一首和老蕭一樣的詩詞,老夫豁出去了。”
蕭老侯爺瞪了他一眼,“你這老小子一撅腚,老夫就知道你沒憋好屁。”
“樂去吧,陳逸答應了,不過之後得看你怎麼圓回來。人家過來見禮,你倒好,拿陳玄機說事。”
“放心放心,老夫知道該怎麼做……”
……
陳逸出了清淨宅,便和蕭無戈等人徑直回返春荷園,一路上時不時聽到些閒言碎語:
“二姑爺那首賀壽詞蜀州城裡都傳遍了,聽說不少學子覺得可惜,有這樣的才學卻入贅咱們蕭府。”
“可惜什麼?府裡對姑爺不差。”
“話雖如此,眾人之口難堵住啊,也不知二小姐還氣不氣姑爺逃婚。”
“應是不了……”
家宅無隱秘,一些事情只要不刻意攔著,自然很快就會人盡皆知。
好在這些話都算正面,陳逸沒多去理會。
但當他來到春荷園外時,卻看到佝僂著背的貴叔剛好從佳興苑內走出來。
嗯?
陳逸腳步停頓下來,神色自然的說:“行哥,麻煩你準備下馬車,稍後我和小侯爺出府一趟。”
若是他記得沒錯,後院雜物都是早上天不亮過來收拾。
事出反常必有妖——看來先前“隱衛”送出去的那封密函,有迴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