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當閒散贅婿,你陸地神仙?

第205章 蕭家必有高人(8K求月票)

“蕭驚鴻不在府城,便可讓某些人投鼠忌器。”

春瑩反應過來,“您是說,蕭家為了防備一朝覆滅,特意讓蕭驚鴻待在互市那邊?”

“是啊,一旦蕭家內部有大變故發生,蕭驚鴻便可調集三鎮兵馬,那個時候呵呵……”

說到這裡,陳雲帆看著窗外落雨,讚歎道:“真不知是誰在背後給蕭家出謀劃策。”

“興許這次蕭家能夠化險為夷,也是仰仗他。”

春瑩眼眸微動:“前些時候,孫長明一直待在蕭家,會不會是他?”

“你一白衣相,怎會不知蕭家有哪些老狐狸?”

“公子說笑,奴婢這白衣相僅是初出茅廬。”

“那就回去問問,蕭家現在內憂外患,卻還能逢凶化吉,必定有高人在。”

春瑩點了點頭,“奴婢稍後便寫信回去。”

哪知陳雲帆斜睨她道:“我是讓你回去,離開蜀州。”

“……公子,您若對奴婢不滿大可直說。”

“連蕭驚鴻一直待在外面的緣由都看不透,你也算是白衣相?”

“你不會以為蕭驚鴻在外只是為了躲我逸弟?”

春瑩張張嘴,“我,我……”

眼見她吃癟,陳雲帆哈哈笑了起來,“你上當了吧?”

“我瞎說的你也信?”

春瑩略有憋悶看著他,不明白他口中“瞎說”指的是哪句話。

在她想來,蕭驚鴻待在互市那裡,的確能夠跟老侯爺互為犄角,制衡四方。

一些兵書上也寫得明明白白,叫“犄角之勢”。

“公子,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陳雲帆笑聲一頓,嘟囔一句無趣,便翻身躺下:“趕緊走,本公子要歇息了。”

“你……”

“怎麼,要給我暖被窩?”

“不,不是……”

春瑩落荒而逃。

待聽到關門聲,陳雲帆睜開眼睛,看著床榻一角暗自嘀咕不已。

明明先前蕭家腹背受敵,竟還能破壞隱衛謀劃,硬生生回了一口氣。

這下那些想等著蕭家傾倒的人要難受了。

想到這裡,陳雲帆嘖嘖兩聲重新閉上眼睛。

但很快,他又猛地睜大,“他孃的,壞了。”

“若是蕭家情勢越來越好,那本公子先前提醒逸弟的那些話,豈不是……豈不是都成了廢話?”

“那以後我還不得被他笑話死?”

陳雲帆嘟嘟囔囔兩句不行,打定主意要找個機會補救補救。

“中秋?”

“本公子在蜀州孤苦伶仃一個人,想來逸弟應是不忍心的……”

……

與此同時,緊鄰布政使司衙門的一座宅子內。

劉彧在堂中走來走去,時不時抬起頭看看屋外夜幕。

神色間難掩焦急。

旁邊的太師椅上,一位身著黑色便服的中年人,正端著青花瓷茶盞抿著。

滋,滋。

許是被他喝茶的聲音吵到,劉彧被他吵得腳步一頓,皺眉道:

“劉洪布政使大人,您是真不擔心劉文侄兒的安危?”

黑衣中年人——蜀州布政使司左布政使劉洪,放下茶盞笑著說:

“二哥,文兒這麼大的人了,偶爾夜不歸宿實屬正常,有何可擔心的?”

“尋常時候我倒是可以不擔心,但你看現在是什麼時候?”

“定遠軍三座邊鎮遭遇夜襲,鐵壁鎮夏糧被燒,這個節骨眼兒上,文兒不見了,他……”

看劉彧停頓下來,劉洪那張國字臉上露出些許認真的問:

“二哥擔心此事與文兒有關?”

“或者,你知道些什麼?”

劉彧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方才嘆氣道:“前日裡文兒從賬上取了三十萬兩銀票。”

劉洪微微皺眉,問道:“二哥,這麼大的事你不早說?”

劉彧欲言又止的說:“我,我這不是以為文兒取銀錢是為了在蜀州拓展杏林齋嗎?”

“可我已經問過昭雪,文兒一整天都沒露面,幾間早已看好位置的鋪面也沒見他過去。”

“三弟,你說文兒會不會……會不會已經落在蕭家手裡?”

劉洪思索片刻,沉聲道:“若是如此,你我就等著老侯爺登門質問吧。”

“這……”

不等劉彧開口,門外便傳來一陣腳步聲。

接著劉昭雪匆匆而來,見到兩人後行禮道:“二叔,三叔,方才蕭家遞來一封拜帖。”

劉彧跟劉洪對視一眼,心說怕什麼來什麼。

劉彧想著上前接過那封拜帖,開啟一看,臉色頓時大變。

他趕忙將拜帖遞給一旁劉洪,說:“老侯爺明日一早要親自前來,點名要見你我二人。”

劉洪掃了一眼,便將拜帖放在桌上,不再言語。

劉彧見狀,不由得急道:“都到這時候了,你有話不妨直說。”

劉昭雪看了看兩人神色,意識到應是出事了,臉上不免露出些許認真。

難道跟二哥有關?

劉洪沒有理會二人目光,一邊敲著扶手,一邊低著頭說道:

“事已至此,著急無用,想一想如何應對吧。”

相比劉彧、劉昭雪,他在蜀州耕耘多年,對蕭家對老侯爺都有了解。

深知那位老侯爺現在憋著一口氣,手裡也攥著一把刀,就看哪個不長眼的往刀口上撞了。

因而先前劉敬身死時,他即便知道兇手不是萬家藥堂的護院,也是借坡下驢,免得夾在中間裡外不是人。

但這次不同啊。

劉洪想到這裡,臉上不怒自威,深吸一口氣道:

“二哥,你即刻啟程回返荊州,留昭雪一人在此即可。”

劉彧愣道:“這,這是為何?”

劉洪看了他一眼,“二哥,你比我更瞭解劉文品性,理應清楚他能做出火燒三鎮糧草的蠢事。”

“何況老侯爺親自前來,你不明白他的來意?”

劉昭雪看了眼猶豫的劉洪,輕聲道:“二叔,這次老侯爺遞了拜帖……”

拜帖!

劉彧反應過來,“他,他是來問罪的?”

劉洪點了點頭,“只能是如此,若非得到確切的證據,蕭老爺子不會親自前來,何況他還提前遞來了拜帖?”

“你何曾見過一位侯爺這麼有禮數了?”

劉彧聞言愣愣地坐到旁邊椅子上,臉上神色變幻不定,低聲道:“先禮後兵……”

“所以你讓我回荊州是要我拉來救兵?”

劉洪瞪了他一眼,“我是讓二哥避一避,免得你被老侯爺激怒,給了他用兵機會!”

劉彧張了張嘴,明白過來:“那你……不,那文兒怎麼辦?大哥一定會問。”

“你先回去,待我與老侯爺會面後,自會去信給大哥解釋。”

劉洪說完,輕輕嘆了口氣:“只希望文兒沒事,否則……”

否則,他家老大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劉昭雪自也清楚這一點,美眸看了看劉洪,順勢落在劉彧身上。

“也罷,我這就出城回返荊州……”

沒過多久。

劉昭雪隻身回返康寧街的宅子裡,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落雨,眉頭緊鎖。

“他當真落在蕭家手裡?”

身側一道聲音陰惻惻的回道:“也可能已經死了吧。”

劉昭雪側頭看去,語氣平靜的說:“若是他真死了,反倒壞事。”

燕拂沙走出陰影,來到她身側,問:“為何?”

“死得蹊蹺,家裡多想,到時候只會牽連更多的人。哪怕是我,也逃不脫干係。”

“這樣啊……那我是不是要暫時隱藏起來?”

劉昭雪微微頷首,“先等等看吧,興許二哥只是躲起來了。”

不過想也不可能。

先前劉文走得神神秘秘,明顯是在謀劃些什麼。

而且他還從賬上支了三十萬兩銀子。

劉昭雪思索片刻,轉而問道:“那件事查得怎麼樣了?”

燕拂沙看了她一眼,笑著反問道:“昭雪姑娘確定那人有問題?”

“我今日查了他來到蜀州後的所作所為,不過是個行事孟浪的書生而已。”

“即便他寫了一手好字,受到貴雲書院看重,應也沒什麼特別。”

劉昭雪聞言一頓,腦海中不免浮現白天跟陳逸會面時的景象。

她不可能看錯——陳逸絕對不簡單。

“總之你先幫我盯緊他,一旦有所發現,立馬報給我。”

“好吧,我再去查檢視。”

“不過這次,昭雪姑娘可不能再阻止我出手試探他了。”

“隨你……”

……

翌日一早。

天光放亮。

陳逸起床穿衣,方才從小蝶那裡得知時辰已是過了卯時。

“這麼晚了啊。”

昨天他在得知蕭驚鴻離開蜀州後,便早早睡下。

畢竟前些天忙忙碌碌耗費心神,放鬆下來後,難免有些睏倦。

小蝶幫他整理好衣領,笑著說:“姑爺,我看您睡得太沉,就沒叫醒您。”

陳逸點點頭,看了看窗外陰雨,問道:“今日府裡有什麼新鮮事兒?”

小蝶知道他要問什麼,像是早有準備般,嘰嘰喳喳講述道:

“姑爺,您絕對猜不到發生了何事。”

“今天一大早,老爺就帶人出府,說是前往布政使司去見劉布政使大人。”

陳逸微微頷首,心說這也不算新鮮。

蕭東辰身死,明月樓和西城邪魔被蕭驚鴻掃清,火燒三鎮的“主謀”除了那些金主不被蕭家所知,就剩下荊州劉家。

這時候老太爺前去找劉洪攤牌,不算稀奇。

接著他就聽小蝶說:“而且您知道嗎?老爺出門前穿上了那套鎧甲。”

陳逸一愣,“什麼鎧甲?”

“就是老爺南征婆溼娑國,驅逐蠻族時所穿的那套戰甲,可惜小蝶出去的晚,沒有得見老爺穿著戰甲的風姿。”

呵。

陳逸心裡暗笑一聲,這老太爺應是憋太久了。

甫一過去找劉家攤牌,就這麼大的陣仗,這是打算先來個下馬威啊。

估摸著劉洪那位二品大員看到這陣勢,十分底氣也得去掉三成。

所幸這次蕭家佔理,手裡還有劉文屍首,三十萬兩銀錢和蕭東辰簽字畫押的書信,想必應是能夠讓劉家低頭。

想著,陳逸正要開口閒扯幾句,就見眼前飄過兩行大字:

[機緣+4。]

[評:定遠侯蕭遠登門質問蜀州布政使劉洪,迫使劉洪致歉,一併請聖上裁定。

人未至,聲未聽,場面未見,機緣天降而不取,乃生性憊懶之徒。]

陳逸眼神一凝:“……”

昨晚他還是睡早了,錯過了一場好戲。

不過轉念一想。

他即便提前看到這則情報,怕也很難跟老太爺一同前往布政使司。

“算了,此事告一段落,結果是好的就成。”

雖說還有一個“金主”有待解決,但是三鎮夏糧沒多少損失,蕭家短時間內境況總歸得到了緩解。

陳逸想著,便帶著小蝶來到書房,一邊吩咐她去喚來馬車,一邊收拾那些字帖。

“另外,你回來的時候去一趟,問問大姐有哪些長輩需要準備節禮。”

小蝶應是離開。

陳逸收拾好字帖,盤算了下,“貴雲書院的幾位應也要送一份禮物,嶽明先生、卓英先生等人。”

隨後他取出紙筆列了個單子,打算幫蕭驚鴻準備節禮時,一併購買。

哪知沒過多久。

不僅小蝶回來了,蕭婉兒也聞訊趕來,手裡還拿著一本藍面冊子。

陳逸打量一眼,見她神色並無異常,顯然沒有受到昨日蕭東辰身死的事的影響。

“大姐怎麼有閒過來?”

蕭婉兒面上笑容依舊溫和,問道:“我聽說妹夫要去採買節禮?”

陳逸笑著說:“夫人昨日臨走前交代,讓我幫她準備好。”

蕭婉兒笑容微頓,繼而點頭道:“我也要準備一些,一起吧。”

陳逸自是不會拒絕,抱起那一摞字帖,跟在她身後一併離開春荷園。

待吩咐小蝶等人看好蕭無戈後,蕭婉兒和陳逸坐上馬車。

駕車的仍是謝停雲和沈畫棠這對師姐妹。

待馬車離開蕭府,蕭婉兒方才開口道:“妹夫聽說昨日府裡的事了嗎?”

陳逸嗯了一聲,“聽說了,令人惋惜。”

許是他的語氣太過隨意,蕭婉兒不由問道:“妹夫在惋惜什麼?”

“惋惜……惋惜東辰叔死得其所吧。”

蕭婉兒一愣,反應過來後,嗔怪的白了他一眼。

“畢竟是長輩,不好這麼說的。”

陳逸自是點頭,轉而問道:“昨日出了那麼大的事,大姐如何看法?”

蕭婉兒聞言臉上微有幾分異樣,“我,我能做的就是安撫二爺爺一家。”

“他們?”

“嗯,昨日爺爺讓他們離開蜀州,還,還說要將東辰叔從族譜除名,二爺爺病倒了。”

陳逸聽完的第一反應就是活了個該,但看了看蕭婉兒神色,便也正色道:

“生死有命,想必東辰叔泉下有知,也能理解老太爺的做法。”

蕭婉兒輕輕點頭,“軍務大事,爺爺和驚鴻定奪便好,何況他做了那般壞事。”

“我只是有些感嘆,父親還在的時候,二叔和東辰叔他們都算和諧,家裡也是。”

“沒想到……”

聽著她講述過往,陳逸多少能夠理解她的心情。

無關對錯,無關背叛與否,只論關係而言,蕭東辰和二房身上畢竟流著蕭家血脈。

落得今日田地,蕭婉兒有些感傷在所難免。

至於陳逸……

他親手造成現在這個結果,自然是沒什麼感覺。

並且,若是他早知道另一位金主底細,說不得這次棋局還能下得再大一些。

正要開口寬慰幾句,陳逸驀地聽到車外傳來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

“蜀州,還是老樣子。”

“記得上一次前來,還是驚鴻將軍大婚……”

📖
目錄
⚙️
設定
🌙
夜間
閱讀設定
背景主題
字型大小
A-
18px
A+
夜間模式
首頁 書架 閱讀記錄 書籍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