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抬頭悄咪咪看了眼蕭嵩，隨即垂眸說道：“我們在抓捕刺客時，撿到了刺客掉在地上的睿王府令牌……”
蕭嵩簡直要被氣笑了，怪不得父皇會這麼晚將他叫進宮裡，原來如此……
“父皇。”蕭嵩看向綏安帝，“兒臣沒有派人做過那些事。”
綏安帝拉著他的手坐下，“朕自然信你。只不過此事被那些言官知道後，又該鬧騰了。”
蕭嵩冷笑，“兒臣覺得，從那兩名舉子出現在眾人面前開始，一直到他們被殺死，而現場又留下了兒臣的令牌為止，全部都有人在背後佈局。說不定他們還有後手。”
綏安帝也想到了這一點，“嵩兒放心，不論他們說什麼做什麼，朕都不會相信。”
蕭嵩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李默，“李大人，那些刺客能闖進大理寺，是有人故意裡應外合呢，還是你們的防守太過鬆懈呢？”
李默先是一怔恍惚，隨即說道：“大理寺的防守一向嚴苛，絕不會出現被人闖入的可能，此事十有八九是裡應外合。下官回去之後會率先自查大理寺內部所有人。”
蕭嵩點了點頭，“此事事關重大，還望李大人能夠儘快給出結論。”
“下官遵命。”
綏安帝在一旁沉默不語，此時見蕭嵩說完了，這才點頭道：“按著睿王的意思辦，退下吧。”
李默領命退下。
殿內再無外人，蕭嵩才嘆氣，“父皇，此事顯然是有人佈局。此人不僅能操縱舉子，還能將手伸進大理寺，看來能力非凡。”
綏安帝點頭，“禮郡王雖有不服氣，但事已至此，他除了接受也再無他法。”
蕭嵩在心裡不贊同，面上卻說道：“六哥此事做的糊塗，如今應該也是知道錯了。只是兒臣有一事疑惑。”
綏安帝看向他，“跟朕還有什麼遮遮掩掩的？”
蕭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除夕宮宴上，兒臣瞧著六皇叔的行事有些不對勁。雖說一直在勸著七皇叔不要衝動，可話裡話外總覺得怪怪的。”
蕭嵩觀察著綏安帝的臉色，見對方將自己的話聽了進去，又說道：“父皇也是知道的，七皇叔就是沒腦子還衝動。雖說他總是一副不服氣的樣子，但若真讓他做些什麼違反祖制的事情，想來他也是不答應的。”
話說到此，綏安帝也皺了眉。
那天晚上的宮宴，老七的表現著實氣人，好幾次他都想下旨降他的爵位。
可如今心平氣和地回想起當晚的事情，他也覺得老六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話有些不安好心。
尤其是錦王妃中毒之後，他的那些勸慰之話現在回想起來更是別有用心。
“嵩兒是懷疑勤王？”
綏安帝有些不解，“先帝在時，他就是個隱形人，更沒有被議儲過。如今朕都要立太子了，他就是想張揚，也是沒什麼用。何必呢？”
蕭嵩沉吟片刻還是說道：“可若六皇叔與旁人達成了某種協議呢？”
綏安帝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他還真沒有考慮過這些事，如今聽到還真有這個可能。
“這事朕會派人查，嵩兒放心吧。不論害你的人是誰，只要抓到實證，朕都不會心慈手軟。”
正說著，外面通報越貴妃來了。
綏安帝和蕭嵩也停止了對話，齊齊看向門口。
越貴妃進來就看到父子二人看著她笑，一張明豔動人的小臉立刻皺了起來。
“臣妾都聽說了，真是氣得要死，皇上和嵩兒怎麼還笑的出來？”
越貴妃進來就直奔綏安帝的身邊坐下，挽住他的手臂就開始撒嬌，“皇上，大理寺的守衛那麼森嚴，怎麼還能出現這種事？”
綏安帝好脾氣地安撫她，“一切有朕在，總之不會讓嵩兒吃虧就是。”
越貴妃點了點頭，遂又看向蕭嵩，“你府上的顏側妃又是怎麼回事？後院一共就那麼幾個人，怎麼一個一個的接連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