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流西從心底欣賞這樣的人,身殘心不殘,心向陽光,平和又豁達。
突然,她感到一道凌厲如刀的目光在刀自己,不容忽視。
順著目光看去,就對上穆景川那冰刃一般的眼神。
不知怎麼,她莫名有種心虛的感覺。
明珠公主嫉妒的失去理智,冷哼道:“父皇果然英明!你就是個私德敗壞的女子!看到好看的男人就拔不動腿!”
葉流西冷嘲道:“公主不必時刻將陛下掛在嘴上,大家也知道你爹是皇上。
我沒投好胎,沒天子爹護犢子,但我相信,大家都是心明眼亮的。”
明珠公主怒道:“你這意思是說我父皇的旨意是錯的?!”
葉流西淡淡道:“大家都聽到了,我沒說,是你說的。”
明珠公主氣急:“你……聲名掃地,是人人都可輕賤的不潔女子,你就是女子的恥辱!”
穆景川冷漠地道:“原來,皇兄將一個女子的恥辱賜給本王做正妃,本王得去問問皇兄,這是什麼意思。”
明珠公主臉色瞬間一白,神色惶恐:“不不,皇叔,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穆景川薄唇微啟,輕飄飄地道:“滾。”
明珠公主羞憤的俏臉瞬間通紅,可憐巴巴地環視廳內的人,可是,沒有人敢為她求情,更沒有人給她豎梯子、鋪臺階兒。
她瞬間淚奔,跑了出去。
葉流西感激地看了一眼穆景川。
其實,她很羨慕太子、明珠公主和葉錦書,不管人多爛,都有父母護著,收拾爛攤子。
她前世父母過早犧牲在喪屍口下,也沒有兄弟姐妹。
在資源嚴重稀缺的情況下,人性的自私和醜陋已經無限放大,沒有人可以信任、更無人相護。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只有自己,受傷了自己給自己包紮,累了只能自己擁抱自己。
所以,她很珍惜別人對自己釋放的每一個善意,無論對方的出發點是什麼。
崔大公子對著她抱拳行禮,臉上的笑容很真切:“葉大姑娘,在下崔瑾瑜有禮了。”
葉流西福了福身:“見過大公子。”
一言一行中,沒有半分的卑怯與不安,就好像明珠公主所謂的汙名,與她無關一般。
崔瑾瑜真誠地道:“感謝你醫者仁心、仗義出手,救了在下幼弟。
敬佩你將救人、養身之術傳揚出來,藝高德重,福澤百姓。”
他句句說的是醫術,卻對她的人品給了肯定。
葉流西心頭一酸,有些感動。
穆景川彷彿不耐煩了,冰冷無情地催促道:“別耽誤時辰了,說說過程,你便回去吧。”
葉流西:“……”
人和人咋就這麼不一樣呢?
瞧瞧人家崔瑾瑜,多溫雅,多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