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訊息嗎?”周蒼急切問道。
“暫無,把開封城和附近州縣都搜了一遍,沒有任何發現。”
周蒼頓時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讓郭念舟陪母親說話,叫來王進問他對此事的看法,王進說道:“大少,我覺得是熟人做案的可能性較大,不然怎知三小姐行蹤?”周蒼點頭贊同,“那麼你覺得會是誰?”王進沉吟半晌,在周蒼耳邊低聲道:“我認為此事有可能是週二爺乾的。”
周蒼一聲輕呼,覺得王進推測頗有道理,“那麼他的目的是什麼?”王進搖搖頭,他不敢猜測周方達的心意。周蒼不再追問,“胡師兄知道這件事嗎?”王進道:“嗯,胡師兄比我們還要焦急……”
憑藉爹爹他們在官場與江湖上的人脈,尚且找不到三妹丁點訊息,如果自己一番瞎找,結果可想而知。他沉吟半晌,快步出府門,在街頭尋著幾名叫化子,在指引下,來到城東一座廢棄莊園外,門口兩名叫化子攔住他,周蒼說道:“請向簡鬱山舵主傳話,百虎門周蒼有事求見。”
一名叫化子進內稟報,片刻院內傳來急促腳步聲,人未到笑聲已至:“周掌門,是什麼風將你吹到這來?”
周蒼對奔至大門的魁梧大漢深深一揖:“簡舵主,不請自來,冒昧叨擾,還請未怪。”那大漢連忙還禮,叫道:“周掌門,丐幫弟子如何受得起恩人一拜,可大大折煞小人了。”周蒼於潭州拯救丐幫之事早在內部傳開,丐幫過萬幫眾自上而下由衷感激,堂堂開封分舵舵主,丐幫八袋弟子,竟然在周蒼面前自稱小人。
“簡舵主千萬別這樣說。”
“哈哈,周掌門說那裡話,以後這萬姿莊你愛來便來,千萬別客氣。
兩人雖是首次見面,卻如多年未見好友,惺惺相惜。
簡鬱山說道:“自知恩人乃周殿帥大公子,鬱山曾數次拜訪,無奈運氣欠佳,無緣相見,今天周掌門親臨,當真喜煞我等也。”周蒼心下感動,丐幫弟子雖身份低微,多以乞討為生,為世人看輕,卻懂得知恩圖報,比上某些冠冕堂皇的白眼狼不知好上多少倍。他穩定下情緒說道:“簡舵主,今日我來,實有一事相求,小弟有一妹子,十餘日前於京城至湯山鎮道上失去音訊,素知丐幫耳目通達,特來尋求幫助。”簡鬱山瞭解得詳情,即拍胸口保證:“周掌門請放心,我這就傳令下去,開封分舵二千餘弟子,就算不吃飯不睡覺也要把周小姐下落打探清楚。”
周蒼的心稍稍放下,這種時候,遍佈城鄉各處的丐幫弟子往往比官軍探子好使,離開萬姿莊,轉去拜訪龍鐵錨,與預想一樣,龍鐵錨亦為找尋周盈數天未歸。
他在江湖闖蕩愈久,便愈加思念家中的弟妹,雖無血緣勾連,可對於他們的感情卻愈發濃烈,百忙之中回家一趟,迎接他的不是笑臉而是驚變!三妹,三妹,你到底遭遇了什麼變故?
周蒼漫無目的在街上走著,不知不覺走到王詩衝府邸前,回來之時還尋思著約上他與龍師兄、範括好好喝上一杯,現在硬是提不起那興趣,舉步正要離開,只見一個挺著肚子的光頭女子停在門前指天大罵:“王詩衝,你這個天殺的混蛋,欺騙出家人感情,玩厭了便想一拋棄之,人在做,天在看,你個混蛋不得好死。”
女子這一罵,頓時引來人群圍觀,指指點點,鬨笑連連。
罵聲引來王府奴僕,指著尼姑模樣的女子斥喝:“你羞也不羞,身為出家人不守清規戒律,跟那個野男人有了孽種便想栽髒我家公子,再不滾,打斷你的狗腿。”那女子撒潑打滾,叫道:“打啊,你們最好打死我,把我肚子中王家血脈也一塊打死那才叫好。”幾個惡奴頓時愣了,敢情她肚子裡懷的真是王詩衝的種?
“王詩衝,你個大混蛋,你不出來做個交待,我便把孩子生下,天天坐在這門口叫爹爹叫爺爺,有本事的你便躲一輩子。”
眼看得聚集看熱鬧的人愈來愈多,幾將王家門口圍得水洩不通,一名小頭目指揮手下架走鬧事女子,未想女子有些武術根基,扭著粗粗的腰肢把幾個奴僕幹翻在地,這下王家門前頓似燒開的沸水,喧鬧吵雜愈甚。
小頭目見勢不妙,連忙回入府內班救兵,不稍片刻,府內走出四名武師,女子武功本不高明,又有身孕,面對幾個壯實武師圍攻,又那是對手,不稍片刻被扭手擒拿帶走。
看熱鬧的人群正要散去,忽一青年跳出攔在眾武師之前,“把你們公子叫出來,就說有人找他。”
幾次前車之鑑,使得王府家丁武師未敢造次,並且有人看他熟悉,一人便問:“公子是……誰?”青年說道:“叫他出來就知道了。”
看門人乖乖進內通報,過了一會王詩衝出門,“是誰那麼大的臉子,要本公子出門迎接?”話音剛落,忽然臉上便捱了一記火辣辣耳光。
打他之人,卻是那懷孕尼姑,原來在青年嚴峻目光注視下,眾武師草木皆兵放她自由。
這一巴掌打得結實啊,圍觀群眾剎那間安靜下來,目不轉睛盯著王詩衝,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哎喲!”王詩衝驚呼一聲,摸著臉定睛看清楚打她之人,不由大怒,但怒意卻不是衝著打人者,他朝著一眾家丁武師大罵:“不是吩咐過你們不能讓這個失心瘋的女人靠近王宅一百步之內的嗎?還讓我出來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