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鳶兒這樣，林旭嘆了口氣，聲音再次放緩。
“鳶兒，我知道你無親無故。等我這次從幷州回來，若是還能活著回來……”
“公子不許說這種話！”鳶兒急切地打斷了他，聲音裡帶著哭腔。
林旭笑了笑，繼續說道：“好，不說。等我回來，就幫你打探你親人的下落，看看這世上，是否還有你的家人在。”
轟的一聲。
這句話，如同一道暖流，瞬間擊中了鳶兒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她再也忍不住，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下來。
“公子……”
她哽咽著，竟是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鳶兒不想找親人，鳶兒就想跟著公子，伺候公子一輩子。”
“求公子帶鳶兒一起去幷州吧，鳶兒不怕吃苦，什麼都能幹！”
林旭心中一酸，連忙將她扶了起來。
他抬起手，想像往常一樣摸摸她的頭，卻發現這丫頭已經長高了不少，便順勢拍了拍她的肩膀。
“傻丫頭，那可是軍營，是戰場，刀槍無眼，豈能有女眷隨行？”
“這不是我不想帶你，是軍法不允許。”
他看著鳶兒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無奈地解釋道。
鳶兒也知道這個道理，只是離別在即，心中不捨罷了。
她擦了擦眼淚，重重地點頭。
“是鳶兒不懂事了。公子放心，鳶兒會在京城，等您凱旋。”
“嗯。”
林旭應了一聲，心中最後的一絲牽掛，也算安放妥當。
……
處理完酒莊諸事，林旭便準備回林府，簡單收拾行裝。
畢竟，那裡名義上，還是他的家。
可他剛走出酒莊大門，還沒走上幾步。
一道黑影便如鬼魅般出現在他面前，單膝跪地。
“林大人。”
來人一身標準的錦衣衛飛魚服，腰佩繡春刀，神情冷峻。
林旭認得他，是秦錄身邊的一名親衛。
“何事？”
“秦帥有令，請林大人即刻入宮一趟。”
那錦衣衛的聲音沒有絲毫感情。
“陛下有旨，還有些東西要賞賜給大人。”
林旭眉頭微皺。
進宮？
賞賜？
他心中生出一絲疑惑。
大將軍印，尚方寶劍，昨日在玉宸宮不是已經都領過了嗎？
怎麼還有？
但君命難違，更何況是經由錦衣衛指揮使秦錄傳達的旨意。
他不敢怠慢。
“知道了，我這就去。”
林旭點了點頭，轉身便向著皇宮的方向趕去。
……
半個時辰後，御書房。
與昨日的玉宸宮不同，此地更顯莊重肅穆，空氣中都瀰漫著一股淡淡的墨香與龍涎香混合的味道。
林旭踏入殿內，躬身行禮。
“臣，林旭，參見陛下，參見太子殿下，七公主殿下。”
齊文泰正坐在龍椅之後，手中拿著一卷書，見到林旭進來，他放下了書卷，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意。
“林愛卿，平身吧。”
太子齊洛元坐在一旁，也對林旭報以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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