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你自己是怎麼坐到大理寺卿位置上的?”
陳昭一怔,隨即恍然。
他也是陛下特批的斜封官。
白鳳凰在旁忍不住噗嗤笑出聲,道:
“你自己斜封官,還好意思說別人?”
陳昭無奈搖頭,道:
“臣並非在意名分,只是沈峻才幹出眾,若因程式所困無法任職,實屬可惜。若陛下願破例,臣以為值得。”
他也不在乎什麼名聲,反正在那些清流的眼裡,自己早就是亂臣賊子了。
李妙真看了他片刻,忽然頷首,道:
“好。既然你信他,朕便信你。明日起,沈峻暫代大理寺少卿之職,待日後有功,再補正規手續。”
“謝陛下!”
陳昭拱手。
宴飲正酣時,陳昭悄悄起身,對身旁的白鳳凰低聲道:
“我還有些公務要處理,先走了。”
白鳳凰訝然一驚,道:“這就走?不怕陛下怪罪?”
陳昭笑道:“我本來找她就是為了沈峻的事情,現在事情定了,我的回去敲定一些事情,不宜久留。”
說罷,他轉身退出大殿。
夜色已深。
宮道兩側的宮燈暈出暖黃光暈,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
剛轉過白玉拱橋,一道身影忽然從廊柱後轉出,攔住了去路。
“陳大人好興致,這等熱鬧的宴飲,竟捨得提前離場?”
只見,長寧公主李洛神一身月白宮裝,那絕美的俏臉在燈火下泛著柔和光澤。
陳昭腳步微頓,拱手道:
“公主殿下。臣有公務在身,先行告辭。”
“公務?”
李洛神上前一步,一股淡淡的幽香傳來,笑道:
“有什麼事情那麼著急的?我想找你聊聊。”
陳昭眸光一凝,笑問道:“不知公主有何見教?”
李洛神輕笑道:“陳大人今日在馬球場、金佛前連出風頭,連北疆使團都被你壓了一頭,真是出盡風頭啊。”
她話鋒一轉,又道:
“只是不知,陳大人這鋒芒太露,就不怕招人忌憚?”
陳昭坦然道:“我名聲在清流之中不好聽,我無所謂了。”
李洛神搖頭一笑,道:
“也罷,最近有些案子需要你去辦。”
陳昭心中一動,面上卻不動聲色,道:
“公主說笑了,一般案子由地方官查辦,臣職責在大理寺,不便越權。”
鬼知道這李洛神又在搞什麼。
這少女小小年紀,野心不小,算計頗深,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對付的。
李洛神淡淡一笑,道:
“是威州的案子,不過關係到我。威州的洛家進貢給我一批生辰綱,可是被人劫走了,我查了一段時間,沒有頭緒,所以來拜託你了。”
陳昭眉頭一皺,道:“那好吧,我會找人去查這個案子。公主,我還有事,先行離開了。”
長寧公主卻沒讓開,依舊站在他面前,笑道:
“陳昭,我要你親自去幫我查,別人我還真的信不過。怎麼,你不願意幫我?你可知道欠我一個人情?”
陳昭忽然笑了,道:
“公主,這威州遠在千里之外,你把我調走,是什麼意思?莫非是你與沐顏雪之間有什麼交易,怕被我知道。”
話音一落,李洛神的臉色一沉,秀眉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