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良才下去三天,又深得陛下信任。”
“如今餓死了人,是他的罪過?還是周忱的罪過?”胡惟庸沉聲道。
此時,房間內,氣氛顯得極為壓抑。
胡惟庸從椅子上站起來,站在案桌前,目光直視眾人。
不去不知道,這一派人去,就餓死了人。
不管是誰的罪過,他們中書省的官員都難逃追究。
若是朱元璋真要查起來,牽連的就不會是一個兩個這麼簡單。
“胡丞相……”
“你們得到訊息,立時便來找我,無非就是想知道事情到底發展到哪一步了。”
“這些事和你們有沒有關係我不知道,但你們若是想借此事把陳良拉下水。”
“我告訴你們,不可能。”
“即使你們把罪名安在周忱身上,這個罪名也坐不實。”
胡惟庸一甩衣袖,背對眾人道:“你們誰的責任,自己承擔。”
“不然到時候牽扯出中書省更多的人,大家都沒有好下場。”
“你們也別想找周忱來當這個替罪羊,眼下江南治水是要事,他死不了。”
“這個摺子屆時一定會遞至御前。”
“在這之前要是還沒有人自己主動上罪狀,誰都救不了你們,走吧。”
見胡惟庸下了逐客令,幾人默默站起身,剛一走到門口,只聽胡惟庸又開口道:“別真讓一個小小的御史把南方官員的話語權都給玩沒了。”
……
江南,巡撫衙門內。
“陳御史!賑災糧果真都下來了!甚至比以往多出數倍!”周忱一臉驚喜道。
此時,陳良看著賬目眉頭緊皺。
他左翻右翻,隨即將賬目合上仍在一旁。
見陳良一臉沉悶的模樣,周忱不禁開口道:“陳御史,這賑災的糧都已經下來了,並且已經往江南各個受災地分發。”
“你為何還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
聞言,陳良冷聲道:“數目不對,雖然這批賑災糧可以支撐一段時間。”
“但是過不了災荒,江南恐怕又得伸手向朝廷要糧。”
“不然就從臨省借調。”
見狀,周忱苦笑一聲道:“陳御史,這麼多糧食,我們都已經很知足了。”
陳良站起身,來回踱步,隨即命人道:“叫於子明來。”
“周大人,你必須即刻修書一封,命人前往臨省再借一批糧過來。”
此話一出,周忱面色不解道:“眼下糧食足夠,為何要向臨省借糧?”
“屆時再借,若是朝廷賑災糧發不下來,我們拿什麼賑災?”
“我走之前,陛下和太子都答應過我,全力支援治水。”
“但這才第一次,數目便對不上,少掉的糧食到底到哪裡去了?”
周忱當即面色一變,來到陳良身邊低聲道:“這個問題就不是你我該管的了。”
“我們只管治水,其他的……”
“我現在就是在管治水!”陳良厲聲道。
“賑災糧若是下不來,老百姓就得餓死。”
“老百姓餓死,還怎麼治水?現在最要緊的是挖深溝將水全部向城外疏通出去。”
“他們連飯都吃不飽,怎麼幹活?”
就在這時,只聽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隨即,於子明出現在兩人面前。
“於子明,你確定到來之後的每一粒糧全都進了糧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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