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高皇帝聖訓:屯田可收地利,紓民力,足兵食,使國有所賴。今衛所屯政廢弛,卑職不才,願請命重振屯務,為防守大人及管隊大人分憂解勞。”
武長風如是說著。
這一番說辭,驚得王光譽手中茶盞微晃。這般引經據典的奏對,便是衛學廩生也未必能脫口而出。
這武長風還是小兵出身嗎?就算他家學淵源,有見識如此,也還真是少見!
在旁的韓猛和張衡兩人也是佩服地看向武長風,心裡都浮起了高深莫測的感覺。
韓猛攥緊酒碗,恍惚想起月前這憨子還數不清鬥粟之數。
可現在如此漂亮的說辭他可說不出、。
完全比不上啊。
這還是自己平日多有照顧的憨子嗎?
真是開竅了啊!
而張衡目光閃動,可以石錘了。、
那神仙不但給了武長風千里眼,還借了書生皮囊,點化他的智慧了。
肚子裡有這墨水,都可以考狀元去了。
好傢伙。
這小詞真硬!
自己一輩子都憋不出來啊!
其實剛才武長風的話,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擁有自己的地盤土地,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不久,便一直盤旋心底的念頭。
現在的他,雖說有了一定的身份錢糧,可以讓自己及家人活下去,不過這又有什麼用?
覆巢之下,豈有完卵,在未來的浩劫中,誰又知道會不會成為一場空?
亂世之中,有自己的地盤勢力才是根本!
而地盤勢力一為土地,二為錢糧,三為人口,要獲得這些,軍屯便是最有效,最快捷的方法!
遠如曹操,近如明太祖,都是以軍屯起家,特別是明太祖,養活百萬兵而不費百姓一文錢,靠的便是衛所屯田。
先人珠玉在前,現在自己身為總旗,已經有資格管理屯田地,現在又有這個機會,自己怎麼能不牢牢抓住?
別人眼中的苦差事,換成是他,反倒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了!
當然了,管理屯田地,困難也是很大,現今衛所軍戶逃亡不斷,屯田,需要青壯人口,開墾管理土地,需要錢糧,這些都是武長風將來所需要克服的問題!
困難很大。
但問題似乎又不太大。
他有系統外掛!
殺敵就能爆寶箱,驚喜不斷,搞定一個墩堡,發展自身軍隊和實力,完全不成問題。、
現在只需要王光譽許可,一個可以發展起來的根據地即可。
當然,他個人的實力可以透過殺敵增長。
但這不代表他可以一個打百萬軍隊韃子。
還是要養兵!
以戈止戈!
此時的王光譽有些異動。
他是萬萬沒想到,自己猜錯了武長風所想。
這個傢伙真心想去墩堡發展,不是私利,而是為國!
“好個武總旗!”王光譽擊案而起,犀角腰帶上的鎏金方牌叮噹作響。
他戍邊廿載,見過殺紅眼的悍卒,鑽錢眼的滑吏,卻頭回見以屯田邀功的痴人——偏生這痴人句句戳中考課要害。屯田豐歉關乎衛所歲計,正是他繼續謀升的要緊籌碼。
王光譽真心高興,象他們這種守備官兵,殺敵立功的機會其實很少,納糧多多,屯田興旺,才是真正的政績,也是將來軍政考課的最大標準。
周全宗更是高興。
武長風的建言,不但把他拽出泥潭,也轉移了王光譽在自己身上施加的為難。
更何況,武長風敢於承擔責任,主動請纓,他的剛剛失去的面子,瞬間就找回來了。
周全宗大聲喝好,舉起酒杯:“武老弟忠勤體國,當委重任!哥哥真沒看錯你!這一杯我敬你!”
暢快喝完一杯酒,周全宗豪放起來,直言說道:“說吧,你看上宣府鎮何處墩堡了?我會同王大人,肯定把你調進去!”
王光譽點點頭。
這確實需要操作,要把先前的甲長找個理由調離。
畢竟,一個墩堡不可能存在兩個甲長。
至於怎麼調離,他們自然有手段。
誰的屁股都不乾淨。
以前看在下面屬下孝敬的份上,睜一眼閉一眼而已。
真想抓辮子,一抓一個準。
至於後續武長風進入墩堡後,如何與其他軍民相處,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他們能幫助的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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