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登城者升長家,長家升掌盤子!賞廝養十人、馬兩匹。”
劉陽揮動著鏽跡斑斑的馬刀,在丈餘高的石階上嘶吼:“後退者——死!”
儘管他們這隻騎兵已經窮途末路。
但劉陽心中仍懷揣著未來再度拉起隊伍的一絲奢望,因而這“大餅”畫得格外起勁,試圖以此激發麾下流寇的鬥志。
幾名流寇拎著武器便衝上臺階。
只要登上足夠的人,就能佔據這段城牆,等積累一定數量之後,便可沿著城牆展開攻擊,將上面負隅頑抗的軍戶盡數屠戮。
當然,若能將其俘虜,那更是求之不得,畢竟這都將成為後續談判的重要籌碼。
“讓開!”
一名流寇輪圓手中的骨朵脫手飛出。
那骨朵如同一顆黑色的流星,脫手飛出,裹挾著呼呼風聲,直逼墩牆之上。
身處首位的小樑子,雖置身於極度危險之地,卻也憑藉敏銳的目光,第一時間察覺到飛來的骨朵。
他深知這暗器的殺傷力何其巨大,若是砸在腦袋上,必然會如西瓜般炸裂,腦漿迸濺。
千鈞一髮之際,小樑子身形猛然矮下。
那骨朵貼著他的頭皮呼嘯而過,帶起一陣勁風,隨後徑直砸向他身後一名軍戶的面門。
小樑子身後瞬間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他根本無暇顧及這名倒黴軍戶的狀況,更不敢回頭去看,將後背暴露給流寇,那幾乎就是將小命交給閻王爺。
而下面的官隊劉陽大喜。
聽著慘叫聲就能知道,上面防守的軍戶少了一人。
此時,另一名流寇將盾牌頂在前面,噔噔兩步踏上了臺階,緊接著怒吼一聲,如同一頭髮狂的公牛般朝著上方衝去。
小樑子呀的一聲大喊,堵在上面,他雙手高高舉起鎬子,用盡全身力氣,猛地朝著那流寇砸去。
噹的一聲。
鎬子狠狠劈砍盾牌上,震的他雙手發麻,腳步也變得虛浮起來,險些站立不穩,跌倒在地。
而那流寇已經處於下坡位置,被這麼一砸,一個不穩,身體搖晃,滾落下去,順帶將其他後面的流寇也擠了下去。
這已經是小樑子能使出最大的力氣,雖然沒有砸穿敵人盾牌,也未造成什麼傷害,只是將人滾落下去。
但這一結果卻極大地振奮了守軍計程車氣。
下面的官隊劉陽罵罵咧咧,旋即又驅使幾個流寇衝了上來。
但令人奇怪的是,這幾個流寇並沒有硬衝,而是在石階上虛張聲勢,來回遊走,時不時揮刀砍上一刀,便迅速後退。
小樑子居高臨下,一次一次將流寇的進攻打回去。
感覺敵人……也不怎麼樣。
如是這種戰鬥實力的話,勁勇堡能大破流寇,那也是情理之中了。
“就這?”
後面幾個協助的軍戶有些得意忘形的說道:“這就是流寇?分明就是嚇唬人的嘛。”
“是啊,只要咱們揮舞鋤頭,他們根本不敢衝上來。”
“哈哈,也就比農民強一點,我感覺咱們靖邊堡都可以出兵絞殺流寇了。”
“看他們吃癟,真是過癮啊!”
“咱們一年到頭都沒怎麼訓練,竟然還能把流寇打退,難不成咱們都是傳說中的戰神轉世?”
幾個軍戶你一言我一語,哈哈大笑起來,一致認為流寇不過是外強中乾,根本無需勁勇堡前來解救,他們自己完全有能力將流寇驅趕出去。
然而,小樑子的心中卻滿是詫異。
他原本預想中的血腥廝殺並未出現,眼前所見,不過是下面幾個流寇在石階上比比劃劃,如同跳樑小醜般惹人厭煩。
這真的是流寇作戰的真實風格嗎?
若真是如此,大明境內又怎會遍地都是流寇?
怕是早就被正規軍剿滅的一乾二淨了啊。
小樑子沒有熱血上頭,反而冷靜下來,仔細觀察臺階下面的幾個流寇、。
剎那間,他臉色驟變,冷汗“刷”的一聲從額頭滾落。
他赫然發現,先前那個丟擲骨朵的流寇已然不見蹤影!
官隊劉陽那聲嘶力竭的大喊大叫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整個世界都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此刻,似乎除了面前這五六個流寇,其他流寇都人間蒸發了一般。
可明明有三十個流寇湧進了墩內啊!其餘的人究竟去了哪裡?
想到此處,小樑子心中暗叫不對勁。
“不好——”
小樑子剛想回頭,提醒其他軍戶分散防守墩牆,留意周圍是否有梯子。
不曾想,這回頭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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