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武長風送給鄭秀孃的鏡子產自現代工藝,無銅綠氧化,成像清晰度大幅度提升,遠遠不是玻璃鏡所能比。
所以,售價五百兩合情合理。
只是,李火元心中多少有些不悅,鄭秀娘終究還是沒分清自家與墩堡的界限,將二者混淆了。
此時,張衡突然抱拳,一臉決然的說道:“大人!卑職願意讓出千里眼,紓解勁勇堡財困!”
張衡說的爽快,但目光中伴隨著強烈不捨。
武長風瞪了一眼:“有你什麼事!”
如果不是瞭解張衡為人,武長風直接認定這傢伙在演戲。
如果想賣千里眼,用得上你張衡來表現?
武長風擺擺手:“都退下吧,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張衡大鬆一口氣,隨著其他人離開演武廳。
武長風和鄭秀娘並肩往家走。
秋風滾滾,寒涼之氣攪得塵沙席捲黃葉如絮。
鄭秀娘總是憋不住,小心翼翼的問道:“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武長風眼神有些溺愛,又有些無奈,輕聲道:“談不上有什麼錯誤,但你的認知方向有些不對。”
鄭秀娘美眸一斜,嗔怒道:“你說我腦子不好使呀?”
“沒有,沒有。”武長風臉龐上曬然一笑:“以後你記住,我給你的東西就是你自己的,家是家,墩堡是墩堡,萬不可混淆。即便是墩堡真有一天堅持不下去,也不可將家底填入墩堡。”
鄭秀娘扭扭捏捏,低聲說道:“這有什麼區別啊,不都是你的嗎?”
“區別可大了。”武長風繼續說道:“須知朝廷袞袞諸公,哪個不是中飽私囊?我們不行盤剝已是難得,豈有倒貼軍餉的道理?”
武長風還有一句話沒說。
那就是對堡內影響不好,若是每每堡內出現財政危機,大家都養成“鄭秀娘有錢,一定會便賣家產維持墩堡運轉。”這個念頭。
那可壞菜了。
大家都等著張口吃飯算了,誰還去搏殺和進取,為墩堡的存在而努力?
反正有武家兜底,這種惰性一旦養成,如同堤潰蟻穴。
萬萬使不得。
自己的財產,是自己的。
墩堡的財產,也是自己的。
只能自己拿墩堡,豈有自己放血,為墩堡輸血的道理……
此時的鄭秀娘似乎回味過來,有些歉意的說道:“我知道了。”
武長風看著她,秋水長眸波光粼粼,可謂人見人憐,不愧為人間絕色。
在其他人眼中,鄭秀娘不夠胖,不夠墩實。
但武長風眼中,可是清風為她撫衣,鮮花為她增香,朝陽為她添輝。
天地都是她的陪襯,世間一切美麗之物在她面前彷彿都失去了顏色,佳人豈止傾城傾國呢?連天地萬物都能傾倒啊。
武長風一臉莊重肅穆的道:“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下次不可在做。我們應該談談正事。”
鄭秀娘輕輕蹙眉,紅唇裡飄出甜膩的聲音,疑問:“什麼正事?”
“該把婚禮提上日程了。”武長風神色穩重的說著。
鄭秀娘小臉倏然漲紅,低著頭,不敢直視武長風,弱弱道:“那……那也得聽大夫人之言,豈是,豈是我們說說就可以的……”
武長風哈哈笑了一聲,便拉著鄭秀娘快步來到霍氏房間。
霍氏雖然搬到墩堡可以享福。
但人卻閒不下來,依舊在織布。
“娘,你得關心關心兒子大事,鄭秀娘都迫不及待了啊。”
武長風進門便開口說著。
鄭秀娘瞪大眼睛,狠狠捏了一把武長風腰肉。
明明是你迫不及待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