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四郎也附和道,“說的是,我等還是第一次知道世界那麼大,真想去看看!”
陳彥樞道,“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張文遠和他們已經非常熟悉了,笑道,“那你們快去造船吧,到時候我帶你們環遊世界!”
眾人都笑了出來,鞏庭芝道,“用你說的那種蒸汽機來推動嗎?”
又說笑了一陣,林顆兒也來向他辭行了,張文遠見她只有一個人,又是住在北城龍蛇混雜之地,擔心她不安全,就提議送她回去。林顆兒大喜,連忙大禮拜謝,“這些時日多虧了郎君的照拂,奴家真是無以為報,這一次一定要稟明媽媽好生招待你!”
張文遠呵呵笑道,“其實也不是專程送你回府,我們明天也要走了。這大水剛過,路上肯定泥濘難行,我聽說城北有個牲口市場,正好可以過去看看,順道買幾匹馬騾回來代步!”
聽說他們要去買牲口,林顆兒喜道,“奴家有個遠親就是做販賣牲口的營生,你們要買騾馬,可以去找他,有奴家從中說和,定然能買到上好的貨色。”
張文遠大喜,連忙叫上焦挺和時遷一起出發,四人下了城牆來到大街上,街上果然都是泥濘和積水,才走了一小段路眾人的鞋就已經沾滿了爛泥。張文遠三人是男子髒一點兒倒無所謂,林顆兒可就慘了,她雖然地位低下,但實際上卻是一個嬌滴滴、文縐縐的女孩兒,很少吃這種苦的,才走了不到百米就腳底一滑,整個身子都向後倒去。張文遠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連忙伸手扶住,嘴裡還關懷備至地說了一句,“小心腳下!”
林顆兒感激不盡地看了他一眼,但卻沒有掙脫他的懷抱,被他或攙扶或牽著手往前走,沒多久手心就冒汗了。這可是一千年前的大宋朝,男女大防還是很嚴格的,像他們這樣並肩而行,實在是需要莫大的勇氣。
一行四人高一腳低一腳地在街道里穿行,雖然遭到了不少潑皮無賴或嫉妒或嘲諷的目光掃射,但因為有身材高大、面相凶煞的焦挺跟著,這些人也只敢遠遠地看著,不敢上前攪擾。
有驚無險地到了柳蔭街,林顆兒就在一個小院前停下,上前敲了幾下門,不多時一箇中年婦人就開了門,看到是她回來了頓時激動了起來,“哎呀,我的心肝兒啊,你總算回來了,這些天可把老孃擔心死了,老孃還以為你已經被洪水捲走了呢,害我白哭了好多場!咦,這幾個漢子是誰,是你服侍的恩客嗎?”
林顆兒連忙解釋,“這是鄆城的張大官人,這是他的兩個結義兄弟,這些天女兒被大水困在城牆上,多虧了他們的照拂,不然女兒早就凍餓致死了!”
聽說女兒的救命恩人,老鴇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原來是我女兒的救命恩人啊,快進來吃茶!”
林顆兒也道,“張大官人,這些天真是多虧了你的照拂,奴家無以為報,就請進來喝杯茶吧。還有,你們不是還要買牲口嗎,不如就在裡面等著,奴家讓爹爹去請表舅過來相商。”
張文遠覺得這樣也不錯,就跟著林顆兒母女進了小院,這算是他穿越以後第一次逛青樓了,感覺就是沒什麼感覺。因為這根本不像是正經的娛樂場所,裡面既沒有大堂也沒有雅間,更沒有酒池肉林,就是一箇中上人家居住的小院,只不過多了一張桌子和幾把交椅而已。
嗯,不對!這個桌子怎麼有點兒眼熟啊?
張文遠指著桌子問老鴇,“這大圓桌倒挺別緻啊,不知是哪個師傅打造的?”
老鴇笑眯眯地說,“大官人不是鄆城人氏嗎,怎地不知這圓桌就出自你們鄆城縣?”
張文遠心裡一震,心說這個李二挺有經濟頭腦的啊,居然把生意做到府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