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笑顏如花的女人,陳青山心裡直納悶。
這跟剛才的態度惡劣的護士還是同一個人嗎?
石膏下的胳膊突然癢得厲害,他試著動了動手指。
卻聽見張清清在耳邊輕笑一聲。
“癢嗎?”
陳青山轉頭,看見她正歪著頭看自己,睫毛在眼瞼下投出細碎的陰影,嘴角還沾著點笑意。
“癢是好事啊,說明你正在恢復。”
“剛才那麼兇,是做給他們看的。衛生院就這風氣,對病人太客氣要被嚼舌根。”
這話讓陳青山愣住,彷彿她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似的。
陳青山盯著張清清手中的酒精棉球在玻璃盤裡滾動,棉球吸飽了液體,泛著透明的光澤。
她指尖捏著鑷子的姿勢很巧,腕骨在白大褂袖口下微微凸起,像截嫩生生的藕。
“青山哥,”張清清放下鑷子,擼起袖子。
“別亂動,我來給你脫衣服。”
“啊?”
陳青山震驚的瞪大眼,沒等他回覆,對方的手已經伸了過來,陳青山下意識的躲開。
“幹嘛?”她疑惑的縮回手,卻又立刻笑起來。
“青山哥,你不會是怕疼吧?”
“不是,護士同志,這不是疼不疼……”
“叫我清清。”張清清叉起腰。
陳青山無奈,“行……清清同志。脫衣服幹嘛?”
“上藥啊。”張清清理所應當到,隨後她看到陳青山窘迫的神情,立刻明白了什麼,眼睛彎成月牙。
“青山哥,你不會是害羞了吧?”
這話還真讓她說中了,讓一個陌生姑娘給自己脫衣服什麼的,他總覺得挺奇怪。
”男女授受不親……我自己來吧還是。”
“你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她重新拿起紗布,“再說了,這幾天都是我在伺候你,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遍了,我都不羞你羞什麼?”
說著,她就動手解陳青山的衣服釦子。
陳青山下意識抗拒,卻被她瞪了一眼,“別動!”
這一聲倒是有點剛進門時的潑辣勁兒了,讓陳青山這個不怕母老虎的人都有些發怵。
剛才還輕聲細語,一下就變了臉,彷彿這姑娘有好幾副面孔,讓人琢磨不透。
陳青山不敢再抵抗,看著對方幫他解開衣裳和紗布,拿起鑷子夾著棉球,輕輕按在他的後頸。
“嘶——!”
酒精觸碰到傷口的刺痛感讓他腳差點抽搐。
“疼就喊一聲。”
“不疼。”
陳青山臉埋進枕頭裡,死死咬著床單,悶聲回答。
張清清輕笑一聲,“真不疼?真不疼我可就使勁了啊?”
陳青山瞳孔一縮,“那還是輕點吧……”
張清清直樂,鑷子掀開紗布的動作放緩了一點。
“騙誰呢,老虎爪子撓的傷能不疼?”
”也不知道誰昨兒昏迷時,攥著我的袖口喊娘,指甲都掐進我手背裡了。”
說著,她腕子一翻,把手腕內側淡紅的月牙形痕跡露出來給陳青山看。
陳青山的耳尖倏地燒起來。
他想起昏迷前的混沌裡,確實有模糊的記憶,有雙細嫩的手在擦他額角的汗。
原來不是錯覺。
“對不住啊。”
他喉嚨發緊,石膏下的手指無意識地蜷了蜷,“沒弄傷你吧?”
“還用問?這一看就傷著了啊!”張清清撅起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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