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栓是我殺的。”
陳青山的聲音像塊淬了冰的鐵,字字清晰的傳進趙德貴耳朵中。
趙德貴的瞳孔驟然縮成針尖:“你、你說啥?”
臘月的風灌進領口,卻壓不住後頸騰起的寒意。
“我說趙栓是我殺的,前天傍晚,他蹲在老林子裡埋伏我,被我發現了,一箭穿喉,屍體就丟進狼窩——就是昨天我們打到的狼,全屯人吃的狼肉,都是趙栓的肉。”
“趙栓死的時候……”
陳青山話音未落,趙德貴已徹底被激怒,抬手就是一記重拳。
陳青山雖早有防備,卻不閃也不躲,故意吃了一拳。
“你找死!”
此刻的趙德貴哪兒有平時的半點沉穩,整個人面目猙獰,宛若羅剎。
他早就對陳青山起了疑心,沒想到對方居然還敢主動承認!
趙德貴的第二拳結結實實砸在他眉骨上,血珠立刻順著眼角往下淌。
“殺人償命!”
趙德貴掐住陳青山的脖子往牆上按,指甲摳進對方鎖骨,“老子今天就崩了你給栓子陪葬!”
如此巨大的動靜很快引來了周圍鄰居的矚目。
一個接一個的村民探出頭,看到此情,“哎呦媽呀,大隊長咋跟青山打起來了?”
很快便呼啦啦圍來十幾個村民,爭搶著把兩人分開。
“他殺了趙栓!”
趙德貴被三個人架著,還在掙扎,手指著陳青山,後者正靠著牆滑坐在地,一言不發。
“他剛才親口說的,把栓子射死了丟給狼吃!你們鍋裡燉的狼肉都是吃了我弟弟的狼!啃過人肉的畜生,你們也敢下嘴?都不準吃!”
村民們頓時噤聲。
隨後,紛紛如同忌諱趙德貴患有惡疾似的,退避三舍。
口中,還在悄聲討論著什麼。
“支書這是說啥呢?”
“平時沒見他這樣啊……”
“趙栓給他的打擊太大了?”
趙德貴錯愕的看著村民們,“你們咋不信呢!真是他親口說的!那肉吃不得!”
然而沒一個人在意他的話。
與此同時,聽到這邊有村民鬧矛盾,作為民兵隊長的高大山也趕到了。
“怎麼回事?”
高大山的聲音從人縫裡傳來,他扛著鐵鍬擠進來。
眾人一見到高大山,頓時如同看到了救星。
“大山!你快來管管,我們也不知道咋回事呢!”
“大山哥來了就好了。”
“大山!俺還沒給你說謝謝呢!”
受尊敬差別之大,可見一斑。
高大山看見陳青山臉上的血,他瞳孔猛地一縮,立刻蹲下身扶住對方肩膀:“青山,咋回事?”
陳青山順勢抓住高大山的手腕,抬起滿是血汙的臉,聲音帶著哭腔:
“大山哥!快!快救救俺!支書怕是急瘋了……我路過這兒,他突然揪住我就打,非說我殺了趙栓,還說大夥吃的狼肉都是‘人狼’……”
他咳嗽兩聲,肩膀劇烈顫抖,“天地良心,咱們昨天都是一塊兒的,您親眼看見狼肉是從老林子的狼窩裡扒的啊!”
高大山點了點頭,“是!”
這話像把鋒利的刀,劈開了村民們的疑慮。
趙德貴頓時目眥欲裂,“混蛋小子!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有種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陳青山瑟縮起來,“他真瘋了……”
“我沒瘋!”趙德貴也急了,“那些話都是他親口跟我說的!”
“趙大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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