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客官，來給小姑娘買衣服啊。”店家是個慈眉善目的大嬸，並沒有因為黃豆芽一身的寒磣而嫌棄。依然熱情地迎了上來。
“嗯，老闆娘看看有沒有適合她穿的衣裳。”
黃豆芽也沒客氣，進門就奔著黑的灰的那一塊區域而去。
“小姑娘是喜歡男裝嗎？”大嬸含著笑跟在黃豆芽後面問道。
黃豆芽有一瞬間的愣神，喜歡男裝嗎？她不是一直就是這麼穿的嗎？
陳嘉安微微蹙了眉，伸手托住黃豆芽的後腦勺，像攬小孩似的溫柔地將她推到掛著小姑娘衣服的區域。
“別穿這些了，在這邊挑你喜歡的樣式。”
人聲鼎沸的市集上。
黃小月和封淺淺在小攤上挑了些棗子和桔子，店家打包的時候黃小月很是爽利的付了錢，她很是感激這位封姐姐沒有因為她的身份而怨恨埋怨自己。
“淺淺姐姐，還有什麼想買的嗎？”黃豆芽一邊付錢一邊討好的問著封淺淺。
“差不多了，我們這麼多人還要走這麼遠的路呢，省著點花吧。”封淺淺說完準備去拿打包好的果子時，一隻骨節分明、瘦削的手橫插過來拿走了果子。
封淺淺順著這隻手看到了僧袍，再然後是一雙明亮的眼睛。
“原來姑娘名喚淺淺。”檀施居士也就是皇甫彥將兩袋水果拎在手裡，笑眯眯地看著封淺淺繼續說：“不勞淺淺姑娘受累，便由在下代勞了。”
封淺淺不置可否，低頭躲開了皇甫彥炙熱的視線。
黃小月沒忍住吐槽道：“付錢的時候怎麼沒見你代勞啊？”
皇甫彥依舊笑得人畜無害，很是坦然地說：“貧僧是出家人，錢財乃身外之物。”
黃小月伸出手鼓了鼓掌，“我第一次聽到有人把沒錢說的這麼清新脫俗。居士真乃高人！”
“謬讚謬讚。”
“好了，我們去找黃豆芽吧，咦，豆芽呢？”封淺淺左右看了一圈，才發現有兩個人不見了。
“淺淺姑娘不必擔心，陳施主帶著黃施主去了拐角那邊的鋪子，這邊有在下跟著二位就行了。”
“淺淺姑娘，可還想去哪裡？”封淺淺覺得這個皇甫彥的笑容在陽光下有些晃眼睛，連忙移開視線挽著黃小月的胳膊回答道：
“不了，我們已經買的差不多了，不如我們去找黃豆芽她們吧？”
“好。”皇甫彥低聲回答，一隻手抱著水果，一隻手作出請的手勢。
封淺淺沒有挪步，反而問道：“檀施居士乃修行之人，如今這麼跟著我們難道是要棄了修行嗎？”
皇甫彥勾唇一笑，“萬事萬物皆有因緣，真空俗有兩面，無不是萬物之本來性相，諸行為緣所生，皇甫彥與淺淺，即是因緣之果，又怎麼不算是修行呢？”
封淺淺笑道：“居士倒是睿智，當真能入塵世而不染，佛祖心中留啊。”
這話聽在皇甫彥耳朵裡，竟是感覺有些埋怨。
不等皇甫彥再答，封淺淺和黃小月向拐角的鋪子走去。
其實封淺淺在話出口的時候就已經後悔了，搞得好像自己在跟他心中的佛祖拈酸吃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