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安深吸一口氣,緩了緩胸腔裡的憋悶,開口說:“你阿孃有個同胞弟弟,比她小五歲。當年只是個不受寵的王子,所以他的哥哥們在爭權奪位的時候並沒有關注他,也因此在其他幾位王子爭的大傷元氣的時候,他儲存了實力,兩年前一舉拿下王位。”
“這個和尋我們又有什麼關係?”黃豆芽有些迷惑。
“就在他上位不久,收到了一封來信。”
“王后的信?”
“對,信上說,當年在夏國下堡縣走丟了一名名叫姝姝的婢女,近日時常託夢說想要歸故鄉,便託王上派人去下堡縣試試看能不能帶她回去。這封信旁人乍一看有些莫名其妙,可是,我和你王舅卻知道怎麼回事,因為你王舅小時候不愛叫姐姐,就愛喚你娘姝姝。”
“我自小與他們姐弟相識,且你王舅坐上王位之前,我已經將邊境穩定下來。為了不走漏風聲,也為了成全我的心意,便以守邊境為由,出來尋人。”
“那,下堡縣那麼大,你是怎麼知道我娘在黃家村的?”村裡的人,是不會允許阿孃她們出去的。
“我在下堡縣尋找了一年多,年代久遠,又不知生死,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希望了。我買通了下堡縣的幾個乞丐、街溜子,打聽出來了這一帶的人口販賣主要集中在黃花鎮,便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在黃花鎮待了半月有餘。”
“許是上天可憐,有一日我剛從一家牙行裡面出來,便瞧見了你和黃小月在買酥餅,因為時間隔得久遠,我只是憑著模模糊糊的印象覺得你很熟悉,便一路跟著你們到了黃家村。後面的事,你也差不多都知道了。”
戲臺子上,新戲已經開場了,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唱著什麼。
黃豆芽也沒心思去聽,她想著王后和陳嘉安今天晚上說的話,隱隱約約覺得,哪裡不太對。
“我有一個疑問,王后為什麼要給流金送信,幹這麼冒風險的事情?若說她忠心為主吧,十幾年過去了,不說她找沒找到人,也沒有聽說她繼續派人找;若說她不忠心吧,她現在已經是上陽的王后了,見到故人的可能性非常小;她是以流金國公主的身份坐上的王后之位,流金國剛剛穩定下來,就算是發現什麼端倪,也不會想要去揭穿她而引起混亂;而且接親的人接到的就是她,若她咬死了她就是和親的公主,誰又能把她怎麼樣?”
陳嘉安本欲回答,話到嘴邊又吞回去了,反而說道:“你不妨再猜猜?”
黃豆芽再次將心裡的憋悶往一邊擠了擠,努力地篩選了一遍她腦海裡的資訊。
“因為……她有求於流金?”
“繼續。”
得到了肯定,黃豆芽的思路便順暢了起來,“上陽的太后與攝政王不和,雖不知國主與太后關係如何,但是,在面對攝政王這件事情上,他們應該是一致的。這位攝政王一出門打仗,他的礦場就爆出事情了,看來,上陽國主和太后是要有動作了。王后這個時候自爆相當於投誠,畢竟這件事情若是等其他人告訴流金國主,那性質又不一樣了。”
陳嘉安點點頭,“你猜的已經差不多了,不過,你可知流金國的這個名字的來歷?”
經他一提醒,黃豆芽突然想起來她在《徐州列國志》上曾經看到過,上陽盛產各種礦,尤其以玄鐵礦為主,因此武器裝備排第一,但是流金儲備量卻是倒數。
流金國以盛產流金出名,礦產產量卻只能排中等。
據這本書上記載,流金是一種液體,能夠讓武器加速,黃豆芽沒有見過,不過猜測應該跟人餓了要吃飯才有力氣估計是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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