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的價值堪比黃金,因此就有流動的黃金之稱。
有了玄鐵和流金,自然就有了強大的軍事力量。
“所以,王后是代表上陽國主要流金?”
“不僅如此,她更想要在適當的時候,斷了攝政王的流金。王后想要坐穩這個位置,她必須得有堅實的孃家。她主動捅破這件事,是為了向流金國主表示,上陽也是支援你王舅的,她來當這個王后和公主當這個王后,對於你王舅的位置來說,沒有差別。而這個玉佩,對你來說,也是一種保護,算是,她的一點愧疚吧。”
後面的話,陳嘉安沒有繼續說,但是黃豆芽也開始猜測,為什麼她可能會需要一塊玉佩來保護。
那不是一塊玉佩,那是流金國主對死去姐姐還留有的一點愧疚。
而陳嘉安沒有繼續說,是因為,他在心裡下了決心,他不會讓這一天到來的。
黃豆芽突然閉上了眼睛,仰頭靠在了椅背上,蹙眉忍耐了一番,眼淚還是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黃豆芽隱隱覺得,也許這些人從一開始,並不是想要找回活著的雅蘭公主。
阿孃的自盡,也可能,是為了保自己這個女兒的命。
她不會去找上陽的王后要回屬於自己的東西,畢竟,當年的貼身丫鬟確實是抱著必死的心去引開了追兵。
她也不會去找流金的國主,要求他替自己主持公道,畢竟,她當年為了兩國和平,甘願主動和親。
她只能去為難了自己,保全了現有的一派和氣。
她得到了十四年公主的尊榮,卻被折磨了十五年,最後還搭上了一條命。
“我想靜一靜,可以嗎?”黃豆芽幾乎是帶著祈求的意味對陳嘉安說道。
陳嘉安動了動嘴唇,終究只是站起身說了句:“我就在外面,你有需要就叫我。”
黃豆芽沒有回應他。
門吱呀一聲關上了,黃豆芽捏著小拇指上的儲物戒指,彷彿牽住了阿孃的溫暖的手,終究還是抑制不住地哭出了壓抑的聲音。
陳嘉安站在門口,捏著門柱的指節驟然發白,那壓抑的嗚咽聲像浸了冰水的細麻線,順著門縫絲絲縷縷鑽進來,纏住他每一根神經。
明明隔著門,卻彷彿能看見她蜷成小小一團的模樣,那些哭聲如同沾著鐵鏽的鉤子,一下又一下剮蹭著他剛生出柔軟的地方,疼得發酸,卻又止不住地想伸手觸碰那團溼漉漉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