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國站在滿剌加國的港口眺望的時候,北海的寒風正吹過茫茫原野,捲起細碎的雪沫。
幾名當地牧民正揮舞著鐵鎬,奮力開墾著堅硬的凍土。
他們的皮帽上結了一層白霜,撥出的熱氣在冷空氣中凝成白霧,但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前所未有的生機。
“快了!就快成了!”
老牧民抹了把汗,指著前方新翻的田壟。
“瞧這土,曬了幾天太陽,軟和多了!”
田壟整齊地排列著,雖然土壤仍帶著凍土的灰黑色,但已經能看出精心規劃的痕跡。
更遠處,新修的水渠如同銀帶般蜿蜒,將雪山融水引向這片曾經荒蕪的土地。
眾人圍到一片特殊的田壟前,這裡是紅袍農院技術隊的試驗田,嫩綠的麥苗和玉米芽頑強地探出頭,在寒風中微微顫抖,卻依然保持著生機。
“真的長出來了!”
年輕牧民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輕觸麥苗。
“這可是在凍土上長出來的糧食啊!”
技術隊的年輕學子王年笑著解釋。
“這是里長親自選育的耐寒種子,能抗低溫,等再過些日子,還能種土豆和蘿蔔呢!”
牧民們面面相覷,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在這片世代只能放牧的土地上,他們從未想過能親手種出糧食。
老牧民複雜的嘆了口氣。
“要是早二十年有這些......我阿爸就不會餓死了。”
他指著遠方的雪林。
“那時候,雪災一來,牛羊成片凍死,我們只能啃樹皮,煮皮靴吃......”
年輕牧民也低下頭。
“我妹妹就是去年餓死的,那時候貴族老爺還說,是我們不夠虔誠,天神降罰。”
眾人沉默下來,只有寒風呼嘯而過。
“可現在不一樣了!”
王年提高聲音,打破沉重的氣氛。
“紅袍軍來了,修了水渠,送了種子,教了技術。”
他指著田壟。
“這些糧食,是你們親手種出來的!不是天神賜的,不是貴族賞的,是你們自己的勞動成果!”
老牧民突然抓起一把泥土,緊緊攥在掌心。
“是啊......這是我們自己的田,自己的糧!”
“紅袍軍不僅給了我們糧食,更給了我們......希望。”
年輕牧民突然問道。
“王先生,將來我們種的糧食,能賣到中原去嗎?”
“當然能。”
王年笑著點頭。
“等鐵路修通,北海的麥子能運到江南,江南的絲綢也能送來北海。”
牧民們相視而笑,眼中閃著憧憬的光。
幾人正說這話,卻看見遠處一道身影裹緊身上的舊棉襖,正準備去檢視新修的水渠。
“那不是魏工嗎?”
老牧民看了一眼,欣喜的開口。
“魏工,留步!”
老牧民帶著幾人氣喘吁吁地追上來,臉上堆著淳樸的笑容。
“您這是要去哪兒?俺們剛在試驗田裡看到麥苗出芽了!”
在場的幾人都認識魏工,魏工叫魏昶琅,聽說還是那位紅袍之主的同胞弟弟,放在以往的中原王朝,那便是皇親國戚,但平日裡魏工對他們都平易近人,從不高高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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