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存?”
一個老佃農冷笑。
“分明是吞了!”
週三繼續翻,又發現一封密信,是孫老爺寫給前明工部主事的,上面寫著。
“河堤可緩修,銀兩已備妥,大人那份三日後送至府上。”
“夠砍頭了。”
週三把賬冊和密信塞進懷裡。
“走,抓人去!”
黎明時分,農會三十多人舉著火把,堵住了孫家大門。
孫家的家丁還想阻攔,週三一腳踹開偏門。
“紅袍軍革新令!孫家貪墨河工銀,罪證確鑿,立刻拿下!”
孫老爺正在後院摟著小妾睡覺,被吵醒後勃然大怒。
“哪個不長眼的......”
他話沒說完,週三已經帶人衝了進來。
孫老爺看清來人,臉色瞬間慘白。
“你......你們這些泥腿子想造反?!”
週三冷笑。
“造反的是你!八千兩河工銀,你吞了五千兩!去年發洪水,淹死十七個農戶,就是你害的!”
孫老爺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衡坪縣衙前的空地上,擠滿了人。
孫老爺被五花大綁押上臺時,臺下的農戶頓時炸開了鍋。
週三站在臺中央,高聲宣讀罪狀。
“孫家貪墨崇禎十六年河工銀五千兩,致河堤潰決,淹死農戶十七人!”
他舉起密信。
“另勾結前明工部主事,行賄收賄,罪加一等!”
孫老爺嘴唇哆嗦了半天,最終擠出幾個字。
“我......我願賠錢......”
“賠錢?”
週三厲聲打斷。
“你賠得起十七條命嗎!”
“孫家貪墨河工銀,主謀斬立決,家產充公,妻兒流放甘肅二州!”
當劊子手的刀舉起時,臺下的百姓鴉雀無聲。
刀落,血濺。
週三看著孫老爺的人頭滾落,轉身對農會的人說。
“下一個,該輪到趙家了!”
就在各地轟轟烈烈展開革新的時候,馬車內,燭火搖曳。
魏昶君展開那半本《大明事感錄》,提筆蘸墨,筆尖懸在紙頁上方。
“刺殺未遂,江南革新已啟。”
他寫下第一行字,墨跡深黑。
“徐三郎、楊三槐、沈槐三家殘黨逃亡海外,不足為慮。”
筆鋒一頓,他眯起眼睛。
現代在給自己假訊息......但無妨。
他神色平靜,繼續提筆。
“我本就不信天命,只信手中刀。江南縉紳低頭只是開始,我要讓天下門閥再無抬頭之日。”
最後一筆重重落下。
“歷史如何發展,由活人決定,不由規律。”
“我從來都不在意什麼未來,只在意一件事。”
“但凡高高在上,欺壓百姓的都得死!我會給歷史留下一個個模版......”
現代,西安研究所。
雷請議盯著螢幕上浮現的字跡,手指無意識地敲擊桌面。
室裡一片死寂。
“他不是修正,是徹底重塑。”
投影儀的光映在眾人臉上,將驚懼照得無所遁形。
經濟組專家喃喃開口。
“在那個時代將階層抹平,這違背社會發展規律......”
“規律?”
雷請議苦笑著搖頭。
“他連自己都能從流民變成開國者,還在乎什麼規律?”
螢幕上,魏昶君的最後一行字正在淡去。
“我會讓後世看到一個模版,真正革故鼎新的模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