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清明祭祀,燕驚瀾安排了他守祠堂。
他心中有怨,於是便喝了一宿的酒,眼看著天也亮了,祭祀也要開始了,他迷迷糊糊地起來解手,卻看見了一個美貌的丫鬟。
因著素日裡手腳也不乾淨,仗著自己跟侯夫人沾親帶故,就愛對丫鬟動手動腳。
如今喝醉了,更是不知今夕是何年。
於是便也忘記了這裡是祠堂,拉著丫鬟便要與她歡好,引得丫鬟尖叫連連,引來他人,拿了個人贓俱獲。
而燕驚瀾本想低調處理,是楊佩環非要鬧得雞飛狗跳人盡皆知。
還指責燕驚瀾辦事不力!
要將她送回金光寺!
就連一向膽小的林方文都忍不住開口為燕驚瀾說話:“這位管事平日裡囂張跋扈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二嫂念在這是你家親戚的份上,從來都是輕輕放下,反而助長了他的威風,如今出了事,卻要將瀾姐兒趕出府,這天下沒有這般道理。”
“二嫂處事不公,不如就請孃親來做主。”
柳銜枝動作更快,立刻就叫人去回了老夫人話,不多時,便見孫嬤嬤攙扶著老夫人顫顫巍巍地過來了。
老夫人聽完前因後果,只問了一句:“老二家的,你可是說了要將瀾姐兒送回金光寺去?”
楊佩環十分驚慌,慌忙分辯:“那都是誤會,我以為瀾姐兒她……”
“以為她什麼?”老夫人抬起柺杖重重地往地上一磕,發出令人心悸的聲音,她閉了閉眼睛,十分失望,“你以為她特意安排了你母家親戚穢亂忠勇堂?”
楊佩環唇色越發慘白:“不是……”
“還是你以為她思慮不周,沒有及時阻止你權勢過大的母家親戚在侯府胡作非為?”老夫人的聲音又拔高了一些。
“不是……”楊佩環百口莫辯,有苦難言。
怎麼會如此?
事情的走向明明不該是這樣的啊!
“那你到底以為是什麼?”老夫人的聲音充滿了威嚴,但是落在楊佩環耳中,無異於宣判她的死刑。
她還妄圖掙扎,求道:“娘,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是我弄錯了,我沒有真的想送瀾姐兒走,只是教育教育她罷了……”
她還妄圖從祠堂的牆壁上、地板上找出硃砂血存在過的痕跡,只要出現一滴,她也有理由反咬燕驚瀾一口。
可是沒有。
牆壁乾乾淨淨的,白得如同新刷的一般,地板也十分乾爽,根本看不出來有任何東西存在。
而老夫人也厭倦了跟楊佩環的虛以委蛇,若是以往,她會為了侯府的安寧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
可現在,楊佩環明明知道燕驚瀾很有可能會跟六皇子定下婚約,還想把她給送走!
哪怕是為了侯府以後的發展,她也不得不處置楊佩環了。
“傳我的話下去。”老夫人沉聲說道,“老二家的,回你院裡去閉門思過。二房祭祀就由蓮姨娘暫代。至於這個管事……”
面對這個諂媚的,兩面三刀,給侯府蒙羞的親戚。
老夫人狠心道:“就送官府去,由官府處置。”
依照律法,調戲良家婦女當仗責五十。
而這個管事是被忠勇侯府送進去的,那些人精一看他得罪了侯府,只會變本加厲地折磨他!
屆時能不能活下來都難說!
管事的一聽,昨夜的酒都全嚇醒了,就要化成黃水流出來,幸好燕驚瀾一直注意著,忙叫人拖了出去。
到了院外,這才出現一條明顯的水痕。
楊佩環被老夫人派人強送回了東側院內。
她恨恨地摔了幾個茶杯,嚇得院中的丫鬟一個個噤聲不敢說話,她手指一個個指過去,喝問:“是誰?究竟是誰竟然出賣我!”
明明她的計劃很完美,堪稱天衣無縫。
只要忠勇堂下起了血雨,她便可言說是祖宗對燕驚瀾不滿,為了不給侯府招致滅頂之災,必定要將她送出府去。
而與六皇子的婚事,由她們的歲安代替也未嘗不可!
可是為什麼!